“是侦探小说。”我纠正道。“我的书只在地摊上销售,没人认为我是作家,我自己也不认为是。现在我主要还是个侦探,还要接案子,到事务所上班。你是公众人物,知名的环保主义者,完全可以请一位有名的作家,或者至少可以让采访过你的记者来写,那不是很现成的吗?”
简女士抚摸着小狗,“请他们还不容易?他们巴不得呢。可我并不喜欢他们。我会付你同样的酬金,你仍可按天或小时收费,这随你的便。如果你决定了,我的条件是,希望你到庄园来写,这里空气新鲜。你看如何?”
“我先看看材料吧。”我未明确答复。
“你不用对那些材料认真,那都是公开发表的,你还不知道现在的记者?”
简女士让叶子安排我们用餐,没有与我们共进晚餐的意思。我站起来,礼貌地伸出手,表示告辞,简女士抱着死去的小狗耸耸肩,表示要照顾小狗。
“小家伙儿病得不轻。”我说,收回手。
“是的。”简女士说,继续给小狗喂药。
“它大概已经死了。”
“不,还有体温。”
“那是你的体温!”我的女助手大声说。
“谁的体温都一样。”简女士抬起头,“你好像不太高兴?”
“是的!”
我的女助手终于忍无可忍,愤然奔出了客厅。
的确,一直有一股刺鼻的说不上来的味道。其中有药味、腐味,甚至还有一种麻酥酥的花椒水味。也许小狗已死了有些日子?它的味道太奇怪了。我一定要握一握简女士的手。从某种意义上说,没有什么比握手是更好地了解一个人的机会。如果她的手骨瘦如柴,我将放弃写传记的念头。
我隔着宽大茶几,再次伸出手:“我们就不吃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