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明人的小屋》(14)

哪里有?美国?我问。大家都认为美国是个很了不起的国家,但实际上不是。那个国家一点儿也不厉害。暴力猖獗,凭借外貌侮蔑他人的种族歧视行为到处横行。有钱的人越来越有钱,贫穷的人过了多少代还是那样贫穷,想发家致富绝对不可能。这种状况持续了很多年,因此现在中间阶层已经消失,那个国家里只剩下了富翁和穷人。真锅先生这样说。

那个国家也虐待女人。女医生几乎不存在。女性绝对找不到好工作,也不可能变成大人物。很多女人要靠做夜间那种不好的事情来维持生活。那是个充满矛盾、只能用金钱说话的肮脏世界。人们没有平等,没有希望。那样的国家,完全不行。

唔,我说。不过,他们拍了很多有意思的电影。听了我的话,真锅先生说,你被好莱坞的假象蒙骗了。国家给好莱坞出钱,让他们展现国家好的形象。那是表面的谎言。其实,那个国家的内部早已腐败不堪。在那样的国家里,绝对不会诞生真正的发明。

刚才说的那些有神奇力量的人,像能用念力转动餐叉,能在空中飘浮的人,这样的人在苏联和中国有很多。在腐败的美国是绝对不会有的。因此,透明人的药也是在苏联发现的。美国人还不知道呢。

咦,那不是发明,而是发现吗?我问。对。不过,虽然是发现,也是发明。阿阳知道马达被发现的经过吗?真锅先生问我。我说不知道。于是,他又说,那是在巴黎世界博览会上,由于给发电机通错了电,结果机器开始旋转,马达就是这样被发现的。不过,由于发电机属于一种发明,因此这项发现就和发明是一样的了。

咦?马达和发电机是相同的东西吗?是啊,真锅先生说。完全相同的东西。透明人的药也一样,一半是发明,一半是发现。

我的名字是阳一,母亲叫做千鹤。我是独生子,没有兄弟。我家住在F市郊区一大片田地一角的平房里,用现在的话来说是两室一厅。F市是像相邻G市的附属品一样的小镇,除了旱田和水田之外什么都没有。车站前有大约五十米长的破旧商店街,镇上的经济活动差不多全在那里。到了冬天,日本海那边会吹来寒风,带来大量的降雪,因此商店街两侧一直搭着天棚。在有雪的季节里,这里简直成了一条雪的隧道。

家中院子里原来有柿子树和无花果树。可因为无花果树从家里的地板下面长出了侧根,把房子顶了起来,我就拜托真锅先生把它砍掉了。

我家屋子里所有地方都出奇的阴暗。特别是厨房的木板棚,不仅很暗,冬天还特别冷,我很讨厌在那里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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