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驱车回家的路上,我对妈妈说我真的很喜欢克利夫·帕特尔医生,我感觉到他肯定能给我带来更佳的治疗效果。我感谢她帮我摆脱了那个鬼地方,与精神病院相比,妮可肯定更愿意到科林斯伍德与我见面。我这么说的时候妈妈哭了起来,我很奇怪她为什么要流泪。她甚至把车停到了路边,趴在方向盘上哭了好大一会儿,她大声抽泣着,身体也在不停地颤抖。妈妈的哭声跟发动机的轰鸣声混杂在了一起。我想起了妈妈在帕特尔医生的候诊室所做的一切,就是在我听到那首歌并突然发飙之后,于是我开始轻轻地拍打她的后背。大约过了十分钟的样子,妈妈才停止了哭泣,然后就径直开车回家了。
为了找回我在克利夫那里花费的时间,我在地下室里一直待到很晚。我去上床睡觉的时候,爸爸还在他的办公室里忙碌,办公室的门依然是紧闭的,又一天过去了,爸爸依然没有跟我说话的意思。在我看来,跟一个人同住在一个屋檐下却彼此沉默不语是很奇怪的事情,而且这个人还是你爸爸,想到这一点我突然有些难过了。
由于妈妈最近没去图书馆,所以我暂时没书可读了。于是,我闭上了眼睛,开始思念起妮可来,直到她在梦里回到了我的身边——就像平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