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田君,辛苦了!”
有人叫吉田,可是他只是点点头,并没有转过身去。好像是大堂主管秋山。秋山三十八岁,长发染成了俗气的茶色,与年龄不相称,左耳戴着的金耳环还晃个不停。这个装嫩的“八十年代的男人”笑起来的时候,满嘴黑黑的牙龈暴露无遗,那双贼溜溜的眼睛却一点儿不笑。他总是散发着和大多数雌性一样的甜蜜蜜的香水味。
“喷上女人的香水,女人就会放松警惕。”
秋山伸出兰花指对吉田说,吉田看不惯那个动作。
秋山不时带来的女人比秋山还香气熏人。据说那个女的是菲律宾混血儿,还不到二十岁。
“店里人多吗?”
吉田一走出来,棚桥就兴奋地凑了过来。
“嗯,快坐满了。”
“是吗?说是不景气不景气的,这出来玩的钱还是有的嘛!”
“是啊,不过我们店是个例外。一小时三千日元,进来看一看瞧一瞧!”
“走过的路过的,我店现在三个靓女只要三千日元!其他店都快撑不住了。”
“就是就是,我们店不是便宜嘛。1小时3000日元,带酒水1万日元,进来看一看瞧一瞧!”
“三千日元!三千日元!”
棚桥伸出去的那只手上的三个手指粗得像香肠,挺可爱的。
“棚桥,你住哪儿呢?走过的路过的,进来看一看瞧一瞧!”
“三千日元!我家吗?谷九。”
“好地方啊!怎么回去呢?进来看一看瞧一瞧!”
“有豪华表演,只要三千日元!三、三!我骑车回去。”
“车放哪儿呢?”
“从堺筋进宗右卫门町的地方有个公园。”
“啊,放那儿啦!”
“对,就放那儿。”
“哦。”
这种对话已经数不清是第几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