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垃圾袋放在公寓前之后没过几个小时,唱片就被流浪汉一扫而光。她就住在这种地方。
住在学长家里时,唱片堆积如山,一天到晚乐声不断。搬出来的时候,吉田什么都没拿,没有乐声的生活很宁静。他再也没有去过演唱会,也不准她去。这么一来,自己从前那种位于旋涡之中的生活变得难以置信了。
吉田曾经自暴自弃地认为自己是那个世界的逃兵,但最终还是“精神胜利法”占了上风,觉得自己不适合打打杀杀。他觉得今后一辈子失去听音乐会的机会也无所谓。实际上也是如此。
后来,当得知外面传言他回老家去了时,他如释重负。
夜幕降临的时候,他就坐上地铁去上班。
在心斋桥站下车后从6号出口出来。
心斋桥筋人来人往,往东走一条街后,在一家荞麦面馆的路口向南拐。街虽然不大,但时时有车通行,路人费神地左右避让却也不急不躁。然后穿过欧式街,径直走到畳屋町筋,再走过一个街区从八幡筋往东转,过笠屋町筋再往南走一会儿,可以看到一栋旧楼,那就是吉田上班的地方——玫瑰酒吧。不是色情酒吧,而是很早就有的那种老式酒吧。
傍晚就来了的拉客生已经站在那里了。
“你好!”
“哟,吉田君,你来了。”
很少有傍晚就开门的店。吉田晚上七点上班,有的店里的陪酒女郎这时还在美发店“做”头发呢。每个赶着上班的女人的发型简直就是一场张扬个性的博览会,与“整齐”相差甚远,几乎就是造型蛋糕,一个比一个高,一个比一个大。
以前,吉田在电视里看过一个关于欧洲宫廷妇女的专题节目。一个比一个的发型怪诞,最后有个妇女把船模塞进了头发里。看到这幅画时,吉田笑了。这些夜晚的女人们也一样。吉田觉得弄得又大又高是雄性的本能,这些人真的是雌性吗?大多数雌性的味道都是甜蜜蜜的。
“今天好冷啊!”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