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屋》节选(34)

两个男孩的想象世界是如此充实,他们并不需要另一个人的陪伴。但是他们从脐带里带来的看不见的纽带仍然联结着他们,让他们心神相托。甚至当他们有了懵懂的性冲动,他们就一起和爱丝在地窖或是扫帚间里偷欢。当然,爱丝是愿意的。事实上,是她引诱这两个可爱的男孩到地窖黑暗的角落,寻觅他们的唇,指引他们的手在她的双乳间游走。男孩子们从来没弄清对方是谁,但是这不重要。因为地窖里是那么的暗,卡德里和阿拉丁幸运地学会了用触摸而不是用眼睛来爱。他们越来越懂得情欲是什么,让他们在后来的年岁里成为其他女人的好情人。

爱丝很喜欢触摸他们年轻的肉体和鲜活的脉动,感受他们温暖的呼吸。啊,天堂!在每个祈祷时刻,和着宣礼员的祷歌,她沉浸在感官的享受里,发出极乐的声音,蓝紫色的藤蔓紧紧抓着坚实的墙壁,垂下的朵朵花开像铃铛般共鸣。虽然她的年纪日长,可是她的身体却好像一点也不会老,一定是因为她那难填的肉欲之壑。

爱达常常来看这一家人,他们都为她灿烂的美丽而臣服。艾诗玛沉湎于把弄爱达的头发:或编、或卷、或烫、或结……那些时候,她会忘掉她的痛苦。

“长大了你想要做什么?”她问爱达,十一岁的小姑娘却已经出落成个青春女儿了。

“我想要做选美皇后。”

艾诗玛笑了,很理解小女孩儿难以实现的美丽梦想。

男孩们长到十八岁,从公立学校毕业了。发生了不可避免的事:阿拉丁获得了遥远的波士顿一所大学的奖学金。艾诗玛想要留住他,她觉得这一别也许再也不能相见了。

“这孩子一向志存四海,从一出生就是这样,”米莉班提醒她,“是你给他插上梦想的翅膀,你不能在这时折断它。”

当阿拉丁的船驶离港口的时候,艾诗玛流下了眼泪,她挥手向远去的面庞告别,感觉到这将是她最后一次看到这张脸,她紧紧地抓住卡德里的双手,手指像要陷入他的肉里,在那里生根一样。

阿拉丁给艾诗玛寄来世界各地最巨大最雄伟的建筑物的明信片——埃菲尔铁塔、伦敦桥、帝国大厦、金门大桥……他还偷偷地另外给卡德里寄一些活色声香的明信片,上面印着上空的女郎,在遥远的城市里、在遥远的建筑里,散发着情色的味道。神秘的欲望,陌生的语言,不能与人言的欢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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