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窖里充满了热牛奶和肉桂的味道。刚娜搅动着“塞勒普”,那是一种用红兰根做成的热布丁。当她看见艾诗玛轻快地走进厨房,她感觉到她的女主人心里有什么事没有说出来,怕说出来就会破坏什么似的。她就这样看着艾诗玛飞快地拿了些食物放在托盘里,跑上了楼。
苏莱曼贪婪地把“塞勒普”一饮而尽,几口就吞掉了黑面包。然后她在铜盆里为他倒了些水洗浴。从右边到左边,她洗干净了他的手,他的脚。他擦掉了她脸上的眼泪。
感谢上天。是的。那夜,苏莱曼热情如天赐般无与伦比,他的身体如火,像可以引燃他身边的一切。空气中令人发麻的情愫,沉默的情歌比海妖的吟唱更令人迷醉。像被他传染了一般,她也热情起来。他向她伸出手,他多情的目光吞噬了她小小的身体。
艾诗玛和苏莱曼逼着自己像以前一样在路易斯·坎泽长椅上坐下,中间隔着一点距离。他们不能碰触彼此。他们看着天空让自己安静下来。他们看见了奇迹,看见了天空中谁也看不见的奇迹。他们看见天空中有两个月亮,是的,两个月亮。似乎,他们看见两个月亮在云中穿行,向彼此奔去。他们也像月亮一样,越靠越近,他们长久未填的欲壑浓情终于迸发,两个发光的身体狂喜交缠。
在她的房间里,刚娜也看到了两个月亮。她知道那是月食——对于她来说,是个不祥的征兆。她用杜松枝扫过两个男孩的卧室,以保护他们免受恶眼魔王的伤害。她点燃蜡烛向治疗之神埃斯科拉庇俄斯祈祷,她让蜡烛燃烧着,直到燃尽。
跪在地上,艾诗玛铺开她的祈祷毯,虽然已经过了祈祷的时间。她像沐浴一样脱去了所有的衣物,用一条钢琴披肩包住她赤裸的身体,然后躺在毯子上,背着黑曜石的方向张开双腿。
苏莱曼屈着双膝,他的前额轻轻地碰着她的。像阴晴不定、斑斓多变的天空一般,披肩上的图案与色彩、祈祷毯的花样、地上瓷砖的纹路,都融合在了一起,所有的轮廓都混沌了,他们俩在暗夜里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