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屋》节选(12)

她们会观察彼此。年长的观察着年轻的女人的身体,这会让她们很开心。同时,她们却也嫉妒她们有光泽的肌肤,未经过哺乳的乳房和年轻的私处。年轻的女子在脚踝或是腰间带着“邪恶黄眼”脚链或腰链来防范恶咒。各式女人的脂肪,各形的乳房,两腿相交处W形的胯骨。女孩子们看得张口结舌。

这些女人都是使用脱毛剂和柠檬香油等物的能手。在耻骨、手臂、两腿甚至鼻孔、耳窝里都敷上重重的脱毛剂。虽然痛得低吟,也还是扯脱掉所有的毛发。最初,上帝创造的女人是没有毛发的。女人犯了罪,才像动物一样长出毛发来。那是她们罪行的烙印。所以每一处的毛发都得除得干干净净。

这就是这里日常的生活,一日又一日。但是今天有一点不一样,因为爱斯堪德从布尔萨来看她们。他来劝妹妹带着她的两个儿子回布尔萨生产丝绸的大庄园去生活。他相信在那里,她们会更安全。因为有消息说联军打算攻下士麦那。

另外,他还来做点生意。法瑞特,一个来拜访他的生意伙伴,在上楼的时候偷偷地进了浴室,从墙上他亲手挖的一个小洞里向蒸气室里面偷看。他的动脉好像充满了毒气似的爆起。看着女人们私密的裸体,他的呼吸重了,他的手滑进了裤子里,怪异地扭曲着,抖动着。

几个月来,他都在走廊间追寻艾诗玛留下的香味,在她走过的房间里想要闻到属于她的味道。甚至抚摸她碰过的门帘,舔她倚过的墙壁。这就是个心怀不轨、下流低俗的男人。

正午时分,女人们散发着蒸气的胴体在清冷的瓷阶上懒懒地横陈着。祈祷报时的悦耳男声从外面传了进来,那外面的世界似乎离她们很远,那是一个对她们来说很残酷的世界。那悦耳的男声却像经过女神之酒洗礼过的神曲向天堂飞升。女人们同时举起手来,掌心相向,围成一个圈,默念着神秘的祷词。

读书导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