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国荣的影梦人生》引言:“酷儿”理念(2)

可见异性恋的霸权世界如何视酷儿身份为洪水猛兽,公众的恐慌导致草木皆兵。而张国荣却以身试法,借音乐影像媒介,建构一幅充满男性阴柔躯体的美学意识地带,使同性爱化成可触可感的肉身存在。

张国荣选中“日本芭蕾舞王子”西岛千博为主角,就是看中他典雅的阴柔气质,男性的线条美。片中西岛千博轻轻依偎哥哥的肩膊、两人紧贴上身及床上缠绵的镜头,除了意识大胆之外,更是将同性恋的亲密举动拍得极其艺术化。

你叫我这么感动

但是这是我

你有可能戏弄

怎么肯亲手展示

如何被抱拥

我两手还有用

你赠我一巴掌吧

为什么未痛

我也许在发梦

哥哥在片中则是安静的,唱着这首歌时的表情犹如在梦中。这部音乐剧表现的就是一个梦境,是张国荣曾经的一个梦,所以飘忽、迷离,像碎片的拼接。内河上天鹅孤单起舞,同样孤单的“我”翩然而至——仿佛一个是另一个的影子,忽而缠绵交绕,忽而可望不可即,如水照花。他以艺术化的抽象理念表现了一场情欲的交织离合。

而之后的《春光乍泄》则肉搏相见,真身体现同志的情欲;《色情男女》中张国荣成了情欲的思考者;唯《金枝玉叶》还在异性恋和同性恋之间犹豫徘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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