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爸要五磅牛脊肉,不要肥肉。”等轮到我们时,我对屠夫说。
“孩子,我在忙,”他说,甚至看都不看我父亲一眼,“告诉他,你们要去排队。”
“他说什么?”父亲问我。
“他说我们必须排队等待。”
“可现在已经轮到咱们了。告诉那人。现在!”
“我爸爸说现在已经轮到我们了。他要五磅牛脊肉,不要肥肉。”
我又礼貌地补充了一句:“先生,麻烦您了。”
“告诉那个哑巴,我说了等轮到他的时候。现在你们要么就去队伍后面,要么就滚出我的肉店。”
焦躁不安的顾客,现在正戳在他们的位子上,用空洞又冷酷的眼神盯着我们看,仿佛他们就是法令一样。
“那人说什么?”父亲问我。
父亲跟我说过,最重要的一点事,我一定不要,永远不要自己改编听力正常人对他说的话,不管他们说什么。他需要我直接翻译。于是,我比画着,“那人说你是个哑巴”,我六岁的身体就像一个咆哮的火炉,几乎要烧坏我的皮肤。
我以前从未听人叫我父亲哑巴。我唯一的一次是在收音机上听到,在查理·麦卡锡的表演里,当时埃德加·卑尔根叫查理哑巴。“查理,你是个哑巴。你什么也不是,只不过是一块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