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樟柯》雏燕初啼声轻扬(8)

贾樟柯这样说过:“我想用电影去关心普通人,首先要尊重世俗生活。在缓慢的时光流程中,感觉每个平淡的生命的喜悦或沉重。”以至于后来贾樟柯和顾峥他们多次谈到知识分子的良心问题,因为他们渐渐在变化,想的问题也越来越多。

贾樟柯的《小山回家》在电影史上有它独特的地位,将《小山回家》放在中国独立电影的序列里观照,它的重要性显然被忽略了。成为这种忽略的理由的往往是它疑似学生作业,技术粗糙,而且是个短片,这种观点有着显而易见的专制,是对作品的“身份歧视”、“相貌歧视”、“身高歧视”,而没有去关注作品本身的价值。这部作品创作于一九九五年那时中国独立电影己经起步在剧情片的领域也已经出现若干有影响力的“地下电影”,但若论及作品的个人性程度,无一可以超出这部《小山回家》,它的创作动机是自发的创作的方式是独立和自发的,没有试图依靠制片厂,当然也不是听命而为的作业。

这种自由独立的创作方式保证了《小山回家》的真诚和美学上的实验性。和当时其他“地下电影”的“精神反叛美学规范”相反,《小山回家》在精神上只有批判意识,没有反叛姿态,重拾了关怀现实与他人的传统。但在美学上则背叛了常规的“电影语言”。长时间晃动的跟拍镜头,对空间的毫不修饰的呈现,业余演员,剪辑上的反流畅,声音的拼贴,都挑战了以往的规则。但这些却反而使它达到了一种精确,它意图描述的那种生活状态得到了真实的呈现。所以说,虽然这部作品粗糙、模糊、控制力不足,但这其中,有一种敏感、直接的气质,意味着真实。这表明贾樟柯不仅有面对生活的敏感,同样有对理论的思辨力。

据贾樟柯介绍:“《小山回家》拍完之后我们又拍了个短片叫《嘟嘟》。《嘟嘟》是描写一个女大学生大学快毕业的时候面临了很多选择,她得去工作,家庭对她有很多要求,比如婚姻的要求、就业的要求。这电影对我来说是另外一种尝试,我们没有剧本,只有一个女演员,明天拍摄,今天晚上我们就构思会有什么样的故事,是非常即兴的创作方法,它培养了我很多现场的能力。我不是非常喜欢《嘟嘟》这个作品,也很少拿给人家看,但从一个导演成长的角度来看的话,它对我是一次最重要的现场练习。我会在拍摄时突然明白我需要哪种演员或某个镜头需要哪种角度。一切都在未知的状况下完成,包括整个电影的叙事连贯性,甚至是整个电影的结构。《嘟嘟》这个作品拍摄的日程很特别,每星期拍两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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