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拉维斯竭力想要从他的紧张的状态中解脱出来。放松呼吸。他向后放眼看去,瞧着天黑之后曼哈顿庄严的地平轮廓线。市区的高楼大厦傲然挺立,灯火通明。就在旁边,那曾经是世贸中心所在的地方,如今却是一个可怖的赫然大洞,它就像是这个繁华富丽的大都会身上一个深深的伤口。有些伤口是永远不能愈合的。
索尼亚拿着两块热狗,臂下夹着几瓶饮用水转回来了。尽管刚过去的这一个小时里经历了十足的惊恐和混乱,特拉维斯此时却仔细欣赏起索尼亚的美丽来。她的身体是健康的、强健的。尽管她刚才经过了长距离的奔跑,却仍然从她体内飘出一股诱人的芳香。和她的这种女性魅力比起来,她的面貌更为出色,它具有一种催人入梦的魔力。她那圆睁的双眼似乎要把特拉维斯勾了过去,为她去死而不足惜。
这个美妙时刻却被一种声音打断了,那是特拉维斯走动时,他的鞋子里发出来的咯吱咯吱声。他的鞋子里灌满了从隧道里带出来的地下水。
又回到了可怕的现实。
他俯下身子,脱下鞋子,拧干袜子。索尼亚收起一个短暂的微笑,转过身去看埃利斯岛,它在他们去向自由岛航线的右边若隐若现,越来越近了。渡轮先去自由岛,然后到埃利斯岛,最后返回曼哈顿。
“这一路上你干吗不把有关Lancer’s Nemesis(长矛骑士的复仇者)的事情讲给我听呢?”她说,一边眼睛仍是盯在了埃利斯岛上,而不是去看那更为壮丽的自由女神像,当船只逐渐靠近时,它变得越来越高大了。
“我理所当然地想,你不会简单地认为是李·哈维·奥斯瓦德干了那件事吧?”她坚持问道。
特拉维斯叹息道:“有某种东西告诉我,尽管那是一件阴谋策划,但远不只是几个肯尼迪的杀手那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