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脸上的微笑好像从来不会消失似的:“真的。也许你不信,不过,我其实能聊的还挺多的,经济啦,政治啦,中东的和平大事了,只要你想得出,我都能聊。”他打了一个响指,笑得更欢了,“哦,对,我刚想起一个非常有趣的话题,这个你一定感兴趣,因为这个话题非常有智商含量,就是……模特界!哦,不,我是说,对你而言,听到有人无法享受一项主要由一群胸部发达、头脑简单的家伙搔首弄姿地秀自己年轻皮囊的游戏,是不是相当于天快塌下来了?”
有很长一阵儿,两人四目相对,活像两只衣着光鲜的斗鸡。最终劳拉先低下头,认输。当她再鼓起勇气抬头的时候,戴维的脸上还是那个微笑,下面的对话也缓和了很多。
“开个玩笑,劳拉,你太紧张了。”他轻柔地说。此后两人相守的日日夜夜里,劳拉无数次听到这样的语气安抚自己那颗慌乱的心。
“我没什么邪念或恶意,只是想跟你说几句话而已。杂志、报纸上到处都是关于你和苏文加里的报道,我对此很感兴趣。我没想约你出去,或者是非要跟你怎样,也许你还是认为我在说台词,我不会反驳你,也许从某个程度上来讲,也算是台词。”
他轻轻地鞠了躬,准备离开:“无意冒犯,如有打扰,见谅,祝你今晚开心。”
劳拉看着他走远,心里暗骂自己不分好歹,一竿子打翻了一船人。她从没想到这条船上真的有人可以读懂她,戴维刚刚说的一切就好像是他曾经钻进过劳拉的心。可劳拉习惯了怀疑,习惯了待在自己的城堡里,也许这位骑士只是路过。劳拉在想象中使劲儿地摇了摇脑袋,想把这个拿着篮球骑着白马的绅士从自己脑海里甩出去。
很怪,他越来越清晰了。
身在澳大利亚的劳拉从床上探身出来拿闹钟,她几乎是光着身子。闹钟显示,晚上10点15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