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廷是促成君主专制制度形成的重要的手段,就是在这里,贵族被驯化,放弃了好战以及其他封建权力,而成为礼仪和优雅的典范。“文艺复兴时期的君主也像中世纪的君主一样,喜欢经常都有一些重要的贵族在自己身边,一边听取他们对许多事情的建议;同时也为了控制他们,把他们同他们在农村的权力基础分开,让他们在自己的眼皮底下活动,并且通过在豪华生活方面的相互竞争,让他们破产。这种有效的控制方法被称之为‘凡尔赛综合症'。”8 埃利亚斯同样指出:“国王需要一个交际场合,他也要分享那种礼仪气氛,这可满足那种高踞于国中所有其他集团之上的那种虚荣之需求。在其进餐之时,侍立左右;就寝之时,侍立左右;行猎之时,执鞍随镫,所有这些服侍之人全都属于国中最高级的贵族。”9 彼得·伯克指出:“之所以要求上层贵族入宫陪侍国王,不仅是要使他们与其地方权力基础隔绝,也是要他们叹服国王的荣耀。宫中戏剧、芭蕾舞剧、歌剧和其他演出(包括国王起床仪式)的观众通常是朝臣们——有男也有女。”10 君主将贵族吸引到自己身边,使宫廷成为权力的中心,文化的中心,同时也是娱乐的中心,品味传播的中心。比如法国的宫廷,在凡尔赛建成之后的四十年里,“凡尔赛取代巴黎成为这个国家的文化中心。路易在那里安排了剧作家、画家和音乐家。在某种程度上,为宫廷提供娱乐活动已成了法国文化生活的焦点”。11 最初那些贵族可能被迫进入宫廷,但在宫廷成为文化中心之后,贵族们就会因为羡慕宫廷的生活方式而被吸引,主动地寻求各种方式进入宫廷,成为“圈内人”,获得一种特别的优越感。正如同一位作者所言:“在近代早期,宫廷在规模和重要性上都有所发展。那些能够负担起高额费用的贵族在宫廷度过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在其乡间宅第消磨的时间减少了。这意味着这些贵族同留居乡间的贵族的有形分离,但更重要的是,它还意味着心理上的分离。因为宫廷成了文化中心,也是权力中心,宫廷中有新的风格、新的目标、新的乐趣和新的信仰。”1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