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可能认为那些犹太人的孩子即使出生在法国,也还是犹太人。结果,法国警察差不多抓了八万犹太人送往死亡集中营,只有几千人生还,儿童基本没有生还的。”
回家的路上,吉尧姆悲伤的黑眼睛在我脑海中挥之不去。他提出要给我看他祖母及其家人的照片,我把电话号码留给了他,他说会尽快打电话给我。
我进家门时伯特兰正在看电视。他平躺在沙发上,一只胳膊枕在头下。
“怎么样,”他问道,眼睛基本没离开电视屏幕,“那两个大男孩还好吗?品味还跟原来一样?”
我脱掉便鞋,在他旁边的沙发上坐下,从旁边看着他俊朗优美的轮廓。“晚餐很完美,还认识了一个有意思的人,吉尧姆。”
“啊哈,同性恋?”伯特兰饶有兴趣地看着我问。
“不,我觉得不是。我还没发现这方面的迹象。”
“那这个叫吉尧姆的家伙有什么意思?”
“他跟我们讲了他祖母的经历。老太太在一九四二年的冬季赛车场圈押事件中逃过了一劫。”
“哦。”他一边说一边用遥控器换着频道。
“伯特兰,你上学那会儿学过有关圈押事件的内容吗?”我问道。
“不记得了,亲爱的。”
“杂志社让我调查这个事件,六十周年纪念日快到了。”
伯特兰拿起我赤裸的脚,用他有力、温暖的手指给我按摩。
“你觉得你们的读者会对这次事件感兴趣吗?”他问道,“都是过去的事情了,不是大家想看的吧。”
“你的意思是法国人觉得很丢脸,”我问道,“所以我们应该像他们那样,把它掩藏起来不去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