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郎,锅垫在哪里?诶?!还没买吗?好歹以后别再用抹布代替了吧。”
实际上,在谁也看不到的家里,太郎过着堕落的生活。租房费、餐饮费、水电费、应酬开销,这些消费加起来,每个月要用掉将近二十万日元,自己不仅一首歌都没有发行,出道时的存款如今还在一个劲儿地减少。而且两个月前的某日去银行取钱,太郎的存款余额已经低于一百万日元了。也许一般认为大学生有这个数目的存款已经相当可观,但是对于独自承担所有生活费用的太郎而言,却是淡淡的恐惧。以每个月消费将近二十万日元并且自己现在没有一分钱的进账来看,五个月内,这样的生活就会结束——存折上的数字决定了结束时间,太郎此后便尽量过着节俭的生活。
“我用冷藏室里的猪肉叉烧可以吗?”
那是从老家寄来的高级猪肉,太郎原本打算一点一点切着吃,但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惠就已经用菜刀切碎,全部丢进平底锅了。炒菜的话,用便宜的猪肋骨肉也是可以的……做菜应该只要考虑用量和花费才对。
从只剩不到一百万日元存款的那天起,太郎就开始每天自己做饭。用手指谋生的吉他手却握着菜刀会被视为不务正业,但是为了省点餐饮费也没有其他的办法。去超市买便宜的菜,在盆里不停地洗捡来的卷心菜叶,太郎在追求省吃俭用的过程中,迷失了搬到这间公寓的最初目的。每天为了省下几百日元的生活费而分散了精力,他完全不再创作歌曲了。只要发行一张CD,就可以暂且赚上足够几个月的生活费——虽然太郎明白这一点,却仍然无法从当下的节俭生活中抽身而出。
在从北欧家具店买来的组装式茶几上,摆放着一桌丰盛的菜肴,有青椒肉丝、油炸豆腐、金黄色生菜和帕尔玛干酪拌的沙拉,还有大酱汤泡饭。两人面对面坐下说罢“那我就吃了”,便开始吃饭。
“青椒肉丝真好吃啊……嗯,油炸豆腐味道也很不错,好像酒馆做出来的小菜。”
每道菜盛一点放在小盘子里,哪一个都很可口。即使尽心尽力地做菜,也会被原材料约束。相反,还会让人觉得这不是每天下厨的人做的菜。一般的主妇,在没有聚会的时候不会在沙拉里放金黄色生菜;因为作料的味道浓重,更会避免在帕尔玛干酪中用昂贵的叉烧肉。虽然惠抱着好意给太郎做饭吃,太郎对此也很高兴,但是对这件性价比很低的事情,太郎还是感到一丝焦躁。除了金黄色生菜,好像冰箱里的各种东西都被惠用来做菜了。太郎打开冰箱门去取盒装牛奶的时候,里面几乎已经空了。只是一顿晚饭,就花费了比平时还要高的菜钱。仅仅如此,就又缩短了在这里生活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