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和尚的白粥馆3》第03个 属于我的年代(1)

第03个 属于我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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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就好像无数条纵横交错的道路,我们从属于自己的起点出发,在每一个人生的岔路口做着单选题,找寻属于自己的单行道。不会有谁的人生可以一直平坦顺畅,那些曾经悲伤的、欢笑的、心碎的、幸福的历程,都是属于我们的年代中不可或缺的部分。

智惠师父年轻时,正是一个非常讲究家庭出身的年代。那时候成分不好的人被称为“四类分子”,简单来说便是地主、富农、反革命和坏分子四种成分。到了“文化大革命”时期,四类分子又做了扩充,原先的四种人再加上右派,变成了“黑五类”。

其实四类也好,五类也好,对师父来说,区别都不大,因为都回避不了师父地主子女的身份。

命运很奇怪,无论你是否接受,它都会把许多本不属于你的东西带给你,就像这个带给师父曲折人生的地主子女身份一样。

新中国成立时对于地主成分的认定,有一个时间界线,时间截至新中国成立前三年,也就是说,在一九四六年以前,不管家里有多么富贵,都无所谓,只要一九四六年后是穷的,便不会把你的成分划定为地主。

师父说:“我的父亲好赌,原本以他败家的速度,到不了一九四六年,家里便可以变穷了。可惜我的母亲却没有政治远见,常常为了父亲赌钱的事情与他争吵。”

最终,师父的母亲带着师父和师父的哥哥小三一起离家出走,回到了自己的家乡,还用自己的积蓄和嫁妆购置了一些田产作为今后生活的保障。正是这些被师父的母亲寄予厚望的土地,最终成了她被划定为地主成分的重要依据。

师父说:“在北方地广人稀的地方,母亲最多只够划定为富农,可惜在江南拥有三十亩田产便足够成为地主了,也许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师父童年印象最深的一天,便是土改工作组来交接财产的日子,那一天师父流了许多汗。

因为师父的母亲听说要没收的不只是土地,还有从劳动人民手中剥削来的财物,所以早早地便把过冬的衣服穿在了师父和小三的身上。母亲的想法很简单,穿在身上的衣服总不能扒走吧。

对于当时只有七八岁的师父来说,那天的情形已经很模糊了,能记得的只是自己和小三在天气尚热的初秋时分,穿着棉袄站在墙角,看着工作组的人来来回回地搬东西,而师父跟小三则在不停地流汗,不停地流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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