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之家逸事》第一次见拉夫·疑点(3)

沃尔特在介绍了基本情况之后,便让新乔在一位叫卡尔的胖胖的男青年的指导下往计算机里输入一些数据。已经半年多没摸计算机的新乔感到有些紧张,生怕出错,于是他以谦虚的口吻向沃尔特笑着说:“我先试着学一学吧。”没料到沃尔特照样用无聊而冷漠的目光看着他说:“在‘自由之家’没有让你学什么的时间,你必须马上就给我干!”

于是整个一下午新乔便往计算机里重复地敲着那些数据,其实他发现那十分简单,而卡尔却被沃尔特支配干别的活去了。

新乔已经到“自由之家”工作一周了。一周来他感到新奇,因为他刚刚走进一个陌生的世界,这是他第一次在加国正式的公司里正式地工作,他碰到了几十张陌生的面孔,其中有阿里芒、凯伦、彼得、阿默里等。他也感到紧张,因为他碰到了“老板通道”里走出来的人们:莱维先生、夫人和拉夫。另外,别人提到老板们时所用的语气和表情也使他紧张。在新奇和紧张两种职场新人应有的正常的感觉之外,他还有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自己都不愿承认存在的感觉——疑惑和恐惧。他也说不清为什么自己在短短的一周中会产生这种感觉,在冷静思考一番后他找到了答案,因为他找到了会让他产生这种感觉的几个不可思议的疑点。

疑点一:就在他敲键盘的“计算机部”的房门入口处,他发现了一个监视器。那是一个用于监狱和银行等处的长探头监视器,探头圆形的光圈由上至下辐射着整个“计算机部”,发出令人生畏的幽暗的光。他发现屋中的每个操作员在不走动的时候都将头埋在计算机屏幕下或是什么别的地方,像是有意避开那监视器的扫射。

疑点二:新乔发现进口部的人们对那条“老板通道”有着一种本能的恐惧。因为他注意到无论是阿里芒、凯伦还是彼得、阿默里在相互交谈时,哪怕在交谈工作上的事情时,他们的头都像是被安上了一种定时的转动装置,到了一定的时刻一定会警觉地转向“老板通道”的那个方向,似乎那里存在着某种潜在的危险,在他们谈话时随时会出现。

疑点三:莱维夫人影子的存在。新乔在一周内只与莱维夫人见过两三次面,但他感到莱维夫人的影子无时无刻不在跟随着自己。她似乎在暗中清楚地知道自己做的一切事情,而且自己的一切行动都是她以阿里芒等人为媒介在暗中精心地安排和控制的,自己像是一个跳动的皮影,而在下面操纵着那两根棍的不是别人,正是她。

更令新乔不解的是,自己在莱维夫人那里似乎是一个十分重要的存在,不,不仅是对于她,而且在莱维先生,还有拉夫的眼里自己都是一个十分不平常的存在,这从他们对自己的接见的态度上能看得出来,而且从各部门的小头目对自己的态度上也能看得出来,她交代他们向自己介绍everything(一切事情),因为must(必须)让新乔知道。好像是“莱维们”期待自己去实现某种异常重大的使命似的,但他们却从未告诉自己这使命将是什么。新乔也不敢去问,因为新乔发现在“自由之家”,当别人让自己做任何一件事情时,从来没有任何人解释是因为什么让自己去做那件事,也没有任何自己提出疑问的可能性,这从对方说话的口气中便能听得出来。这不,又来了!

当天新乔正要回家时,一个长着小胡子的人拦住了他:“你就是Jimmy吧,我叫Don(当)。根据莱维夫人的指示,下周你要去一个叫Spectrum的仓库去工作。这是那里的地址。你下周一早晨七点去那里上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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