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默里,你过来,你的原名叫什么来着?”
阿默里老头兴奋地跑上来:“拉宾斯坦三个斯基四个默西。”
“你看,他原是犹太人的名字,哪里有阿默里顺嘴!”
新乔这才知道鹰钩鼻红脸蛋的阿默里是犹太人。
阿里芒为了进一步证实自己的理论,就接着说:“去年‘艺术部’来了个俄国的年轻人,叫什么安德烈捷尔任斯坦又不得罗维奇,正巧莱维夫人从那里路过,她问那小伙子的姓名,还没等他将名字讲完,莱维夫人便勃然大怒,说,这么长的名字如何能保证工作效率!接着对他说:‘你就叫詹姆斯!’然后拂袖而去。之后大家就叫他詹姆斯了。你看简单不简单!”
阿里芒旁征博引,尤其在谈到莱维夫人时,更是说得话中有话,意思是你如果不同意被叫做Jimmy,一旦报到莱维夫人那儿,还不一定给你来个什么名字呢,能混个人名就不错了。
在阿里芒的苦口婆心和众人半期待半强迫目光的注视下,新乔开始妥协了。
于是他先问“自由之家”有没有第二个Jimmy,回答是没有。
他又问历史上有什么名人叫Jimmy,于是众人想到了Jimmy Carter(吉米·卡特,美国前总统)。于是新乔心里又有了几分小小的优越感,虽然这种优越感比看到众人读“新……乔”时口吃的那种略微逊色,但这个颇有点洋味儿。
众人又解释说Jimmy是James(詹姆斯)的“小名儿”式的称呼,比James显得亲切一些,但同时大家劝新乔不要因此而显得轻飘飘的。
被大家说得已开始犹豫了的新乔心头又闪过一念。
“对!就让他们叫我Jimmy!因为这本来就不是在家,我是来打工的。今后凡是人说我好,就是指我新乔;凡是人说我不好,就可以推到Jimmy头上,让大家骂也骂到Jimmy头上。因为反正Jimmy又不是我,是我的代号,是我的business name(商用名)。这样还不至于让人家的脏话辱没了我祖上的光彩!”
想到此,新乔便对众人说他接受Jimmy这个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