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上老爸去度假》 一个朋友,一个好朋友(6)

我们跟在他后面走进客厅。卡利把双人沙发上的一大堆报纸、纸头和信件划拉到一起,摞成一堆,又把单人沙发上的毛巾被、自行车帽和鞋刷子收拾到旁边。

“坐。我马上就来。”

“看得出来,没有汉娜,他的日子一团糟。”老爸低声说,“我想他的生活平常不会这么没有条理吧。”

他随手拿起一本画报,翻阅了起来。我四下环顾了一遍客厅。爸爸妈妈的客厅也不过如此。右边是一张三人沙发,沙发前面是一张小茶几,左面是一面带内置电视柜和酒吧的壁橱隔断,之间是餐桌和四把椅子,餐桌旁边是一个很实用的餐边柜,抽屉里放的可能是台布,格子里放的是永远也用不着的花瓶和装饰玻璃瓶。墙上挂的是家家都有的家庭照片。照片的正中央是三十年前的全家福,汉娜站在中间,身后是卡利,右边是正处于发育期的福尔克,左面是卡塔琳娜,估计在十岁左右。爷爷奶奶庆祝金婚,我们送他们的礼物也是这么一张全家福。全家福旁边是卡塔琳娜的结婚照,福尔克穿海军服的照片,还有几张孩子的照片,可能是卡塔琳娜的女儿。我在考虑老爸和卡利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老爸把画报放在报纸堆上。

“全是菜谱,他怎么净看这些东西。”

“你们最后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

“没多久。当时他和汉娜在丹麦,顺便坐渡轮到了叙尔特岛,那个时候我们刚把门口的坡道改成了石子路。”

“爸爸,那都过去十年了。”

“真的吗?你看看,我们的坡道一点没坏,所有的石子都完完整整。那家公司真是不错。”

卡利端了一个托盘过来,上面有三个咖啡杯,但是没有碟子,一袋已经打开的饼干和一个咖啡壶,咖啡看上去颜色很淡。他把咖啡杯放在茶几上,然后倒咖啡。我们饶有兴致地看着咖啡粉在杯底形成沉淀。卡利歪着头看了一下。

“奇怪,哪儿来的那么多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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