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已经发现将风景艺术带到当时的顶峰的那一大批威尼斯画家并没有为建筑绘画留下多少富有启发性的东西。其原因我弄不明白,因为无论是提香还是丁托列托,无论是什么东西,只要能够带来形状或色彩变化,他们似乎都不会轻视,尤其是后者,甚至会留心微不足道的细节,就像在莫契尼哥总督那幅优秀壁毯画中的那样。这样,人们也许可以预料,在圣马可丰富的色彩和拜占庭宫殿绝妙而奇特的色块中,他们将会发现令他们流连忘返之处。然而这种情况从未发生。尽管画家时常被迫将威尼斯当地风景的一部分纳入背景中,他们在处理这些风景时却太草率、太不忠实,常常把建筑的特征遗漏,因此从来没有真实再现建筑。在提香的《真理》中,画家在绘制威尼斯的景物时极其匆忙,漫不经心,所有房屋都东倒西歪,而谈到色彩,大海只是一片死气沉沉的灰绿,船帆仅仅是画笔一抹,倘若和特纳绘制的威尼斯景色并列,即使是最模糊的,特纳的景色也看上去栩栩如生。另一方面,丁托列托在那幅壁毯画中,用一幢普通的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来取代圣马可教堂,在背景中选取了桑索维诺一侧的小广场,甚至在处理小广场时也漫不经心,从而使得该建筑完全失去了比例和美,而另一方面处理时又非常敷衍,从而使得人们能够看穿所有的圆柱,看见远处的海平面。当然,无论他绘制什么,都会显示出非常壮观的光的力量,但是他却从来没把全部力量都用在这个方向上。保罗?韦罗内塞为自己的建筑留出了更多的空间,但除非是作为人物的框架或背景,他的建筑仍然完全通过暗示来表现。拉斐尔和罗马画派也可以说同样如此。
第一章 关于真理概念的一般原则(51)
近代画家
(英)约翰·罗斯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