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蛋尚不知道,这叫对革命的同情,只有见到血的警醒,才容易勾起的感情。
雨前的风阴冷飒沥,习习簌簌,天色渐渐地变暗,虽然在尸体的环伺中,但是二蛋却丝毫也感觉不到可怖。
做完这一切,颗粒饱满的雨水大朵大朵地沉降下来,落在地上,在噗噗声中溅起烟尘,城里的枪声也立时变得稀落起来。
二蛋矮腰离开,跑到附近的小店里躲避,撩起衣襟在脸上呼哧呼哧扇乎两下,然后放下衣襟,想起了自己口袋里面还有钱,趁着没事,不如赌博两把,反正上次自己赌的时候,没有人认出自己。
赌瘾勾起来,二蛋一边骂一边在雨中啪嗒啪嗒地踩着跑,浑然不顾衣服已经湿透。
浑身上下湿淋淋,头发也贴到鼻梁上的二蛋嘴里喊着:“可冻死老子了。”眼睛开始四处瞟,赌场里面昏天黑地的,隔着不远就有人管掌灯的,给油灯里面填煤油。人气喧嚣,雨水的清凉气息传不进来,赌场里面仍然像是蒸馒头的一个大闷笼。
“我来了,快闪闪,”二蛋一进入赌场,就算是进入状态了,脸上笑得像是蹙着的一朵盛开的菊花,嗓门老大,好几个人都侧目看来二蛋一眼,没有理他。
二蛋一边赌博,一边看着周围的人,还真被看出了点什么,有人指着他,然后俯身在一个老板模样的人耳边小声地说着什么。
二蛋心里面有谱了,肯定跟自己上次赌博赢了钱有关,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做了。
二蛋喳喳呼呼的,喊的声音很大,有人受不了小声的嘟囔一句:“打个牌,你浪叫个鬼啊!”
二蛋呼啦一下,站起来,直接拽住这个人的领子,就要下手,边上几个人冷笑着,看着二蛋,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