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乱开》树勇画画(1)

树勇画画

孙京涛/摄影家、资深传媒人

“近来富贵家儿与一二庸奴、钝汉,沾沾以好事自命,每经赏鉴,出口便俗,入手便粗,纵极其摩挲,护持之情状,其污辱弥甚,遂使真韵、真才、真情之士,相戒不谈风雅。”

引自明人沈春泽为文震亨的《长物志》所做序言

(一)

树勇的电话,经常打通了不接。再打,还是不接。如果没什么要紧的事,也就罢了。如果有要紧的事,真他妈撮火!有与我俩相熟的朋友遇到这种情况,会把电话打到我这儿,或者袁冬平那里,关心树勇怎么了。我们都会说,没事,丫可能又猫在地下室画画呢,手机在震动上,听不见。

树勇还会画画?许多人会这么问。

树勇画画,比他写大块的摄影评论,历史要悠久得多。

树勇出生在山东省潍坊市临朐县。这么说这个地方您可能没印象——曾记当年央视广告的标王“秦池”酒否?那就是临朐县酒厂干的。当然树勇老家离酒厂还远,前些年我去过一次,离风景秀丽的冶源水库和名泉老龙湾倒近,四周群山苍翠,显然是个出人物的地方。树勇长于苍山绿水间,满目所见皆芳华,自然养成烂漫放达好性情。树勇天赋异禀,自然与寻常农人不同。在起早贪黑为温饱计的农人眼里,再美的景致,不过是浮云。树勇不然,他鬼使神差,却要试着把它画下来。于是还是个小屁孩儿的时候,树勇就拖着鼻涕,开始用铅笔头在墙上、演草本上画岗上的狗尾巴草,画街上的老槐树和自家院子里父亲栽的箭竹——在北方,要种那么一片茂盛的竹子,算奇迹了。

我不知道树勇想要当个画家的志向是不是在那个时候就有了,反正,中学毕了业,他很不情愿地上了天津南开中文系。而更吸引他的倒是天津美术学院的国画系,为此他还闹腾了一阵转学,苦于困难重重,未遂。

期间,树勇裹军大衣挎军用水壶扛一大卷画坐火车到处去拜访南北画家。再后来就是大学毕业,树勇到中央财经大学教书。画兴渐淡、渐废。偶尔弄弄,无非是临时起兴,拿签字笔在随便什么纸片儿上乱画小人儿。

再后来,正如您所知,树勇一不小心结识了我等弄摄影的人,被拉下水,长篇大论写有关摄影的批评文章,风头强劲。于是,朋友大多知道他是个犀利的摄影评论家,知道他画画的,不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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