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站定在院子里,思考着该怎么开口。在一脑袋的愁绪中,景良辰掀了帘子出来。他穿着绣满暗纹的白色长衫,没披袍子,仍是那枚玉坠挂在腰间,仍是不分季节的拿着那把乌骨折扇。
他的眼细长,看人时总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傲气,再加上这一身的装备,像诗人,倒不像是医者。我很难想象他这副样子去给病人诊脉,不过既然是晏维唯一的弟子,肯定也唬不了人的。
景良辰对我张了张嘴,嗓音如暖流注入我胸腔,“我就知道你会来。”
是啊,我这么有良心,不给你个说法可不行啊。我从怀中掏出金黄圣帕,然后在他眼前慢慢打开。我说:“这个送你。”
果然,出于医者的职业本能,景良辰的眼直直盯着石木蛤蟆,俊美的脸上露出点惊异,“草民的名声还挺值钱,不过陛下,微服私访买男人这件事——”
话刚至此,我一个手抖腿软——跌落的石木蛤蟆被他接住,而另一只拿着折扇的手,却在我的腰上一紧,把我扶稳了。
我的老腰正处于伤中,被他这么一碰,哼唧了一声,听上去极为那啥,总之就跟我好色昏君的口碑这次名副其实了一回一样。
景良辰的气场太强大,被我打断的话他也不继续说了,而是弯着嘴角看着我。那双眸子又专注又含情,里面满满当当映的全是面红耳赤的我。
本王当时只有一个念头,原来,被人调戏的感觉是这个样子的。
好爽……
虽然矜持什么的不是我的风格,但是起码也要装装样子,特别是在一个知晓了我的身份的英俊男人身旁。
我轻咳了一下,不动声色地和他拉开了一点距离,道:“景神医,本王这次微服买……咳咳,还请你不要多舌,不过就算你乱说也无所谓。本王并不是欲求不满买他,而是因为他长得像本王儿时的旧友,不知道这样讲你明不明白?诶,你笑什么笑?”
一片雪飘落在我的鼻尖,然后两片、三片,清扬的雪花缓缓飘下,竟然下雪了!我扭过头去看雪中的腊梅,果然透漏着一股子艳丽的味道,像是要昭示着什么。
景良辰凑到我耳边说:“原来你还记得我。”
我猛地缩了一下脖子,瞪圆了双眼怒斥他,“哎?你、你几个意思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