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种说法认为,即使城市促进了经济的繁荣,但它们还是会让城市人口感到痛苦。但是,城市人口占多数的国家的人们认为自己更为幸福。在城市人口超过50%的国家,有30%的人口认为他们非常幸福,有17%的人口认为他们不是很幸福或者一点也不幸福。在农村人口超过50%的国家,有25%的人口认为他们非常幸福,有22%的人口认为了他们不幸福。就各个国家而言,即使考虑到本国的收入和教育水平,生活的满意度也是随着城市人口比例的提高而提高的。
因此,孟买、加尔各答和班加罗尔等城市的发展不仅促进了印度的经济,而且提升了城市的情绪。当然,它们没有走向非印度化,正如纽约没有走向非美国化一样。从多个角度来看,这些城市恰恰是它们国家的天赋得到最充分体现的地方。
城市创造共同辉煌的能力并不新鲜。多个世纪以来,创新总是来自于集中在城市街道两侧的人际交流。在布鲁内莱斯基解决了线性透视法的几何问题之后,佛罗伦萨文艺复兴时期的艺术天才开始爆发。他把自己的知识传授给了他的好朋友多纳泰罗,后者首创了透视法在浅浮雕中的应用。他们的朋友马萨乔后来将这一创新带入了绘画领域。佛罗伦萨的艺术创新是城市聚居带来的十分宝贵的副产品;这座城市的财富来自更为平凡的追求:金融业和服装业。但是,今天的班加罗尔、纽约和伦敦所依赖的完全是它们的创新能力。工程师、设计师和交易商之间的知识传播与绘画大师之间的理念传承是相通的,城市的人口密度长期以来一直是这一进程的核心。
纽约和班加罗尔的生机和活力并不意味着所有的城市都会取得成功。1950年,底特律是美国的第五大城市,拥有185万人口。2008年,它的人口规模只有77.7万,还不到从前的一半,而且人口仍在持续减少。在1950年的美国十大城市中,目前有8个城市的人口数量至少下降了1/5。底特律和其他许多工业城市的失败与其说是城市存在着任何整体性弱点,还不如说是那些与重新振兴的必备要素失去联系的城市出现了衰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