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入职Google的时候,正赶上公司第一次大规模进人,因而除了我和艾丁,还有许多新面孔:公司厨师查利·艾尔斯、按摩师芭贝特·维拉塞诺尔和邦妮·道森、网站管理员卡伦·怀特,以及线下营销经理藤井莎莉。我们加入的是这样一个团队:40名工程师和操作人员早已各就各位,十几位商务人员组成另外的半壁江山。
公司没有一张组织架构图可以快速查对职位,也不存在区分职位相对重要性的明显界线。就连拉里和佩奇都是合用一个办公室,尽管面积略微大一点儿,但也是跟其他人一样的待遇。头衔全都平淡无奇。按照Google网站的说法,我和莎莉申请的都是“营销主管”,尽管这个职位实际并不存在。Google更愿意叫我们“经理”。我听了会耸耸肩,自豪感也跟着溜之大吉。
谢尔盖总是一以贯之地提醒我们:“头衔并不重要。我们采用层级更少的扁平结构,便于沟通交流,避免官僚主义,大家会把事情干得更好。”对于创业公司,我接受“大河有水小河满”的想法,决定不再对升职加薪这类传统的进步标准孜孜以求。过去20年来,我总是为着加薪和升职工作,工作本身已经终结。从我把毕业证锁进抽屉,首次推开求职大门的那一天起,我一直没有找到那种融解脱与焦虑为一体的感觉。
在上班之后的8个小时里,我把桌面收拾停当,各种办公用品摆放齐整。我作好了准备,但是不能确定准备干什么。
我对自己作了一番盘点。20年的营销经历教给我很多实践经验,从怎样弥合分歧、达成共识,到如何撰写有言外之意的备忘录等。我过去把这种经验看作宝贵财富,可是现在不得不开始怀疑,在Google的围墙之内,价值标准可能会迥然不同。我要开始硅谷创业公司里的生活了,但这里根本没有历时久远的规则。现在,站在美梦初醒的悬崖之巅,我问自己:“天哪,我都干了些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