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克劳瑟的字典里,库尔佩珀可能就是一个自封的乡绅,帕斯科站在警察局外面的阳光里搬行李的时候这么想着。他不能确定是否真的喜欢自己眼前看到的一切不仅仅因为景色不漂亮。记忆中的索顿·莱西市是个路边的小村庄,二十多幢房子加一座教堂,一爿小店,一间酒吧,农民们就在这广袤的田间生活劳作。但是现在一切都改变了。也许只是二十几年前,自从某一天自山坡上,来了第一个--第一个什么?他记得科林信中用的词:流民。来了第一个流民。很快,他们就成了一大批,然后仍然源源不绝,越来越多。他想起来,他开车跟着村里外围的箭头标示,上面居然写着“上流社会高档住宅”。他们为此笑了半天,想想科林和罗丝竟然成了上流社会。在旅途上,很多事情都让他们开怀。
他强迫自己把注意力回归到村里。流民需要生存条件。这里有优雅的女士美发沙龙,坐落于一幢曲木小楼的顶层,至少可以看到两家哥特式古董店。过去,路过的流民一定被吸引而停下脚步,进而进行投资。但却不是为了永久地停留,他猜想。没有人保卫村庄,而那些计划要得到自己的半英亩土地的人可没有想到农村里的传统竟如此凶残。村民公共设施委员会,不管怎么说,听上去可不像工农交易联盟。
又是那个可恶的女人,帕斯科想,为什么我会如此深刻、迅速地厌恶她。而且,我还要跟她在同一个屋檐下过一夜。
但是我为什么非得这么做?我根本就不想去。
他的愤怒在体内沸腾起来,早上的情景又重现出来。
起风了。他沿着漫长的村路向前走了大约四分之一英里,然后意识到自己走到了安妮皇后酒吧的对面。他一时没考虑什么,径直穿过村路走了进去。
现在离打烊时间没多久了,酒吧里没有客人。
“来一杯窖藏啤酒,劳驾。”一个迷人又健美的女人来为他点单,他说。
“看来现在是旱季呀。”她微笑着说。
“你们这边提供住宿吗?”他问,小口呷着他的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