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的日晷》第一部(16)

三四个记者在路上围住警长,帕斯科估计他们主要来自当地的报纸。周六早晨的伦敦一片混乱,现在任何人要从那里冲过来都还为时尚早。但是,他们会的。“枪击谋杀,三人死亡”这个标题,对于一份当地报纸来说太大了。

巴克豪斯对待那些记者的态度既温和又坚定。不,我们还没有什么发现。我们确实正在寻找一个人,他对我们的调查会有帮助。科林·霍普金斯先生,是的,是他。如果我们认为有必要的话,他的相片和体貌描述也许会被公布。

没有人答理帕斯科。巴克豪斯和他的提问者们在村舍前停下时,他才发现自己脑中一片空白,呆呆地看着车库和围墙之间的房子。搜索调查工作正在后院和前面展开。他们在找那把凶器,所发现的任何物证都会经过仔细的检查。但其实,他们只是想找到凶器定罪而已。如果你认识那个正被搜寻的人,而且,在他的产业内没有找到短筒枪,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他怀疑他们是不是把搜索范围定得太窄了。如果枪被人在惊恐中投进小溪岸边的树丛,那它早该被找到了。如果凶手有足够的冷静,深思熟虑之后企图毁灭凶器的话,他一定会驾车开到离开村庄足够远的安全地带。

凶手。他轻轻地试探自己,站在客观的、不带私人情绪的警方视角--之前的两个小时他也一直想要努力维持,自己是否准备好了,能够去这样思考,万一科林真的??为什么会是科林??

不。自己还没准备好。他走向车库,凝视着前方,看到了令他惊讶的事情。

“警长!”巴克豪斯威严地叫他,帕斯科本能地服从了长官的召唤,对于这种命令的口吻产生疑惑之前就在入口处跟上了他们。也许,这是为了表明他们的关系在心理上已经完全改变,也是为了提醒他,他只是一个警察系统的从属。

或者,也许是在达尔齐尔麾下服役的经历让他太过习惯于对所有长官的动机产生怀疑。也许,巴克豪斯这么做是为了利用他的警衔将那些小报记者的注意力都转移到帕斯科身上,就像用一块鲜红的鲱鱼肉来吸引苍蝇。显然,当那一小队人马友善地轻声走开时,他们毫不怀疑这个案子会很快告破。

事发的村舍里依然一塌糊涂。在严密的搜查和提取指纹之后,没人会想到把屋子收拾一下。反正不会有愤怒的屋主来投诉,谁还操这个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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