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他们听懂了没有。我撤出房间,关上了门。
我沿着满是车辙的车道飞奔,看见特迪和其他机组成员正站在迈克身旁。他们戴着巨大的飞行头盔,身着陆军迷彩战斗服(ACU),看起来很滑稽。他们看上去很迷惘,与环境格格不入,似乎不适应地面的情况。
我经过迈克身边时看了他一眼。
“女人和孩子都待在C1,”我说,“我实在没有办法让他们离开。”
第二层的突击队队员正从楼里鱼贯而出。看起来我们就像露营的吉卜赛人,或是平安夜的圣诞老人。大伙肩上扛的网眼袋都塞得满满的,个个步履蹒跚,根本不像在跑。我看见一名突击队队员一手拿着一个CPU,另一只手提着一个装得满当当的皮质运动包。第二层的突击队队员收集了太多的情报材料,他们随身携带的网眼袋都用光了,所以就把房间里能找到的袋子都找来,填满。突击队队员们有的拿着20世纪50年代的皮质公文包,仿佛正在去往办公室的路上;有的背着仿制的阿迪达斯运动包,仿佛正从健身房出来回家去。
我出了大门,向右转,朝着开始列队的队友们全速奔跑。我看见狙击手们已经在着陆区就位。我们第一队将乘坐幸存的二号直升机溜出危险区,因为我们要运送尸体。更小、更易操控的飞机被击落的概率也会更小。CH-47将接上第二队的所有突击队队员以及坠毁的“黑鹰”上的特迪和他的机组成员。
在我们周围,房子里的灯都亮了起来。我看见窗户里有好几个脑袋在观望。阿里用普什图语吼叫着,让他们回到房间里去。我们开始清点人数。我想起了威尔。
“威尔在哪儿?”我一边说着,一边跟着队伍移动。
“我离开的时候他正在应付那些孩子和女人。”沃尔特说。他站在运尸袋旁,准备将它抬上直升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