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日夷交战,首在海军,眼下其实力已远超过我水师,这如何是好?”光绪攒眉蹙额,插口问道。
“这……这现状想一年半载转过来只怕不易,更何况我朝现下——”翁同 戛然止住,扫眼光绪,咽了口口水接着道,“不过我北洋水师经这么多年调教,经验上却定胜其一筹的,但能放开手脚想来定有得一搏。且自二次鸦片战争,我朝广兴新式工业,目下枪械弹药已有一定生产规模,日夷貌似强大,但所需多从外购,如若开战其必手拙。还有——”翁同 说着呛了一口气,猛烈地咳嗽两声,脸已是涨得通红,光绪见状,怔了下吩咐道:“王福,快与师傅斟碗参汤上来。”
“嗻。”王福答应一声轻步进屋,偷眼光绪,却是面色凝重直直望着翁同 ,便轻手轻脚退了下去。翁同 躬身谢恩,微啜了口,接着道:“还有一条,我朝这么多年受外夷侵凌,苍生心中无不憋着一口气,一旦开战定会奋不顾身英勇杀敌。而日夷境内却是民怨沸腾,矛盾重重。此一点常被忽视,然却是制胜之关键!”
“那依师傅意思,该当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全力御之才是。”光绪点头沉吟道。
“奴才有这个意思,不过——”见光绪趿鞋下炕,翁同 忙站起身,犹豫着说道,“不过奴才心中仍有几处顾忌。”光绪扫眼翁同 ,道:“说,都说出来。”“嗻。”翁同 答应一声开口道,“这一来是老佛爷,她……她老人家早已安于现下日子,脑子里有的只是息事宁人,多一事莫如少一事,能否应允只怕两说。”
“如今朕拿主意。”光绪脸上掠过一丝冷笑,“这话方才老佛爷当着那么多人说的,想她不会出尔反尔,让奴才们笑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