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黑瞋瞋的瞳仁中光亮一闪,随即垂下眼睑,略一思索,开口道:“这事想要做得滴水不漏确有难处。不过这样也好,既已传了出去,那迟早便已无所谓,本朝以孝治天下,想来亦不会有什么事,朕看便这阵子动工吧。”
阎敬铭诧异地望着光绪,咬牙道:“皇上所言臣不敢说什么,只让臣一下子拿出这么多的银子,臣确有难处。”
“朕知有难处,却也不是让你一下子便拿出这么多呀。”光绪满含深意地向着阎敬铭笑道。旋即将目光移到了奕劻身上,“不过,说需那么多银子,朕这心里确也有些不实在 ”
“皇上明鉴,臣斗胆亦不敢欺瞒老佛爷、皇上的。”奕劻低头道。
“王叔不必惊慌,朕怎会信不过你呢?只难保底下那帮奴才不胡作非为。王叔生就副软性子,只恐对付不了。亲爸爸,儿臣以为还是换个人妥些,您以为呢?”
“换谁呢?”
阎敬铭似乎回过神来,插口道:“臣意醇王爷妥些。”
“你七爷身子不适,又有那么多的事需料理,我看不妥吧。”慈禧太后扫了眼阎敬铭。
“醇王爷不过督着那些奴才,想来不会有事的。”孙毓汶脸上不易察觉地掠过一丝笑容,躬身道。
“之万,你意如何?”
“臣亦此意。”
“那就如此吧。”慈禧太后抿了口奶子,“皇上,那你便下道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