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德恒两眼闪着 人的寒光,直勾勾地盯着阿敏阿,“多少银子?”
不待阿敏阿回话,李成武径自开口道:“不多不多,纹银一万两!”
“一万两,你这想讹我不成?!”德恒望着李成武,冷若冰霜道。
“恒少爷怎的如此说法?”李成武嘿嘿笑了两声,道,“这正主也在这,不信你问问他,看是多少。”
“恒少爷,李大人确是给了一万两银子的。您这要是不方便,那——”兀自说着,屋角自鸣钟沙沙一阵响,连敲了两下,德恒抬眼一看,却已是未正时分,寻思着父亲歇晌将起,心中不由着急,却又舍不得这美若天仙的小凤仙,遂望着李成武,咬牙道:“好,一万便一万。本公子这便取银子去,回头若小凤仙有什么闪失,小心我要了你这脑袋!”说罢,在小凤仙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方抬脚出屋而去。
出怡红院,一路打马狂奔,只回到位于朝阳门内的府邸时却仍已近申时,德恒甩手将缰绳丢与下人,便急匆匆径奔后院书房。临近时,只听里面已有了动静,蹑手蹑脚行到窗下细望,却见姐姐静芬正自给父亲请安,暗暗长吁口气,抬手整整衣衫便轻步进了屋:“儿给阿玛请安。”
“嗯。”桂祥,慈禧太后之弟,生性迂讷,直至同治十三年十月慈禧太后四十大寿时方赏了个侍卫的衔,在乾清门当差。当下正自斜倚在炕上闭目养神,闻听点点头问道,“功课做完了吗?”
“做完了。”德恒定了定神。
“完了便好。晌午陈师傅过来说你这几日又有些不安分,你可给我小心着些!”说着话桂祥睁眼睨了下德恒,却见他额头满是密密的汗珠,脸顿时阴了下来,冷冷道,“你方才做什么去了?”
“儿……儿刚歇晌起来。”
“混账!”桂祥坐直身子,两眼直直望着德恒喝道,“难道歇晌也会歇得你满头大汗不成?!说,到底做什么去了!”“儿……”德恒两脚一软,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叩头道,“儿心里闷得慌,出去溜了圈。”
“溜了圈?我是怎生交代你的,忘了吗?!我看你是那臭毛病又犯了吧!”桂祥说着趿鞋下炕,上前抬脚照着德恒便是两脚,大声喝道,“去,给我取家法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