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巳时来了位唤……唤做恒少爷的,要小凤仙陪他,奴才没得爷吩咐,本不敢做主。”老赵说着话额头上已布满了密密的汗珠,“只那少爷硬……硬是要点小凤仙,又拿出一百两银子,奴才便……便……”
“便你妈个头!一百两银子便把你买了?你是听我的还是听他的?!还傻愣着?!快去把人给我唤来!若晚了小心我要了你这条狗命!”
“哎。”老赵应声转身就跑,不想竟被门槛一脚绊倒,几个骨碌直摔到楼梯下,起来也顾不得掸土,便跑着奔了去。阿敏阿眼瞅着李成武脸色结了冰般冷,心里不由一个激灵,牙咬嘴唇犹豫半晌,终赔笑脸小心道:“李兄您多担待,这帮奴才——”
“奴才办事不周,那你呢?你来了这一阵子也不晓得吗?!”想着如此丽人如今却与他人同处一榻,说不准业已行了云雨之欢,李成武直气得脸上青一阵紫一阵,两眼闪着绿幽幽的寒光直勾勾地望着阿敏阿,冷冷道。
“李兄您……您息怒。”阿敏阿听着,只觉得一股凉意直浸肌肤,“我这也刚到不久,真的没想到会——李兄放心,那小子也来的时辰不长,想来不会有事的。”
“若有事呢?”
“那……那我再给您弄个……”
“我就要这个!”
望着一副不依不饶神色的李成武,阿敏阿一时没了主意,却在这时,只听楼下隐隐传来阵阵吵骂声,阿敏阿气正不打一处来,抬脚大步便出了屋。
老赵嘴里的恒少爷即德恒,桂祥之子,也是个拈花惹草的主儿,只因桂祥望子成龙,管束得紧,方显得翩翩君子一般。今日里眼见桂祥歇了晌,德恒便耐不住性子溜了出来,进怡红院,恰遇着那小凤仙出门倒水,见她那般的可人,不由得半身酥倒,遂硬是将她包了下来。把酒赏乐一番,二人便滚翻在床上,正欲行云雨之欢,不想房门却“砰”的一声被撞开,管事老赵心急火燎般闯了进来,直气得德恒细碎白牙咬得咯咯作响,披衣服下床上前便是两耳光,口中骂道:“×你奶奶的,是你爹死了还是你娘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