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痒》一段屎化史(5)

再无任何联系之后,我的手机突然变得死气沉沉。它又像2004年以前那样开始可有可无。以前我无论到哪儿,都不忘带手机。从房间到卫生间,也会将它带在身边。记得有次我正在卫生间洗澡,她打来电话,我就赤身裸体地跟她说话,突然觉得自己特别赤诚,而不仅仅是下流。当时我真庆幸自己把手机带到了卫生间,否则我将失去一次和她说话的机会。人生苦短,恋爱无常,听一次少一次。

我和她的关系其实挺畸形的。

我喜欢她,她也接受了,可除了彼此知道这种“关系”之外,再无别人知道。我们各自的亲友被蒙在鼓里,彼此交叉认识的人也无一察觉。似乎为了保持这种“神秘”,我对她说我们只能是“黑暗中的熟悉”。因此,在人前相遇,我们达成了某种“默契”,会心照不宣地不理不睬、三言两语、客客气气。这都是做给别人看的,像演戏那样努力表演着“我们没有任何男女私情”。事实证明,我们都是天生的演员,演技惊人,即便至今,那些被蒙在鼓里的人依然蒙在鼓里。我们从开始到结束,耗尽一年有余的青春,它一直在“地下”进行,默默无闻地被我们合谋埋葬在喧闹的真实生活之下。

说来惭愧,我不是孝子。父亲早逝,母亲和我住一起,也是为了照料我。可我却经常顶撞她,也从来没有买过一件东西给她。我不知道母亲节是哪天,不知道母亲的生日是哪天。有一天,我在母亲的房间里找什么东西,偶然看到了她老人家的身份证。看了我吃了一惊,我母亲的生日居然和她是同一天,不仅如此,我算了算,她们的属相也一样,一老一小之间整整相隔三十六年。我很激动,立即把这个发现短信告诉她。她也觉得“真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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