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舞台上的政治》第3章 层次分析与对外政策(11)

酗酒也能引出麻烦。基辛格曾称尼克松为“我酩酊大醉的朋友”。据报道,在一次美苏危机期间,尼克松曾一度失去工作能力(Schulzinger,1989,178)。更近一些时候,克林顿政府的一位官员回忆,前俄罗斯总统叶利钦经常醉酒。1994年两国总统第一次峰会期间,叶利钦喝醉了,以至于“几乎无法自己走下飞机”。美俄峰会期间他时不时 “醉言酒语”,一度“穿着内裤到处溜达,并索要比萨饼”。至于叶利钦的决策,美国官员称之为“有时……简直是疯子”。例证之一是,1999年以美国为首的北约对塞尔维亚进行轰炸期间,一位政策顾问说:“明显处于醉酒状态的叶利钦说,他与克林顿必须紧急磋商……应该在潜艇上会晤。”这种形象或许是荒诞且有趣的,假如糊涂的俄罗斯总统并不掌控其巨大的核武器库的话。②

自负与野心

领导者的自负与野心也可能影响政策。萨达姆很可能被他对于自己的宏伟期许所驱使。一项情报显示,伊拉克领导者认为自己的“人生更久远,相较于尼布甲尼撒二世(Nebuchadnezzar,伟大的巴比伦国王,公元前605-前563)、萨拉丁(Saladin,埃及阿尤布王朝的创建者,1189年在第三次十字军东征中击败了来犯的基督徒)来说”。

老布什总统的自我意识也影响了他的政策。老布什1989年开始执政,背负着“优柔寡断”的名声,《新闻周刊》(Newsweek)甚至在某期封面上刊登其附以“天生懦弱”标题的照片。大概是由于自尊心受到了伤害,老布什的回应几乎过于强硬。他很快派军队侵入巴拿马;在第二年爆发的“海湾战争”中,他决心不与伊拉克谈判,只有战斗或屈服两种选择。当然,认为老布什作出战争决策仅仅是为了抚慰个人自尊的看法是粗暴的。但忽视这个因素的可能作用则可能过于天真了。事实上,在打败了巴拿马和伊拉克之后,老布什展示出一种带刺的骄傲,他对记者们说:“你们正在跟一位懦弱的人谈话……一位曾荣登全国性杂志封面的人……把这个标签加在我身上。现在,在看到我们也能在情势变得一触即发之时毅然决然地以牙还牙之后,他们大概已经收回了其断言。”①

政治历史与个人经验

决策者们也会受其个人经验的影响。思考以下问题很有必要,即总统乔治·W·布什的个人经验在多大程度上影响了他2003年迫使萨达姆下台的决心。很显然,小布什与他的家族是非常亲密的(Greenstein,2003;Helco,2003)。在一些人看来,这种情感联结使得他对别人批评其父亲特别敏感--因为他父亲未能在1991年推翻伊拉克独裁者。这种敏感促使小布什产生了完成其父亲未竟事业的强烈欲望(Wead,2003)。②此外,人们普遍认为萨达姆试图趁老布什1993年访问科威特时暗杀他。9年之后,老布什的儿子对众人说:“毫无疑问,萨达姆必须被击败。毕竟,这家伙曾经想暗杀我父亲。”就此,白宫官员随即表态,总统的话并不意味着要“私人化”倒萨行动。但我们很难完全忽视“孝子”对“试图暗杀我父亲”③的萨达姆的反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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