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学大师的流年碎影》叶圣陶在1985(5)

从这封信中可以看出他的守信和责任感以及对人的尊重。在有点名气的作家中,像至善先生这样的人不多。不少人是你向他约稿,他不理,或是他承诺写稿,到时又拖,不兑现,最后没有下文。

又一天至善先生送来一文,是文坛掌故之类的,我本拟刊发,张西洛副总编忽来告我,此稿至善先生打电话来说不要发了,因为他向父亲征询意见,叶老认为不发为好。由此事可以看出叶老的严谨,也可看出至善先生对父亲的尊敬。

小时候,叶老让孩子们把当天写的东西朗读给他听。但从不轻易说“写的好”与“写的不好”之类的话,比较多的是“我懂了”和“我不懂”。如若叶老说“这是什么意思啊?我不懂”,子女们就得调遣词语或重新组织句子,直到父亲说“噢,原来是这么一回事,我懂了”时再继续下去。

看来这个家庭传统一直继续保持到叶老的晚年。

2005年,至善先生出版了回忆父亲的《父亲的长长一生》,文字朴实,洁净,又蓄满诗意情感。范用曾说:“我写文章,是学‘叶至善’。”

我去过多次两位叶老在北京东四八条的家,斋名“未厌居”,由成语“学而不厌”衍变而成。“未厌居”因院中有几株海棠树而又被称为“海棠小院”。这是一个十分规整的两进四合院,里院正房的西间是“未厌居”,房间古朴雅静。

只此一个安静的居所,就值得大书特书了。现如今,要在北京城寻觅这些雅处,还真比较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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