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贝荣纳。”我回答道,“这里闷死了,我去透口气。”
“先去亨利先生家,要不哪儿都别去。”她说,“我们俩跟你一起去。”
我走了几步又折回餐桌旁,躬着腰一字一顿地说:“姨姥、爱玛小姐,杰弗逊的死只是个时间问题,早死晚死一个样。21年了,我们为杰弗逊付出的心血不算少。现在他死到临头,我也无力回天。我唯一能做的就是拿这件事做反面教材,让别的孩子引以为戒,尽量不要步他的后尘,咱们大家就算对得起他了。”
“你得去一趟亨利先生家,跟我们一起走。”我说了半天,在姨姥那里相当于啥都没说,“你要是不去,格兰特,今晚就不要进这个家门!”
不可理喻!我浑身一紧,梗着脖子打量着她们,直觉得青筋暴突、血脉贲张,一腔怨气直欲喷涌而出。当着姨姥的面,我不止一次说过我恨这个地方,我平生最大的愿望就是远走高飞。我直言不讳地告诉她我这个老师是滥竽充数的,我讨厌教书的行当。可我的控诉她根本不当回事,充耳不闻,无动于衷。现在大事当前,她更是一个字都听不进去。
“我这就去取外套,马上就收拾好了。”她用不容置辩的口气说,“爱玛,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