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在。”宁橙的语气平和:“你好像不会抽烟。”
“确实不会,应酬的时候拿来做做样子。”邵承安息了烟:“怎么看出来的?”
“你拿烟的手势,还有你身上没有烟味儿。我小时候经常看我爸爸抽烟,他是个老烟枪。”
“那有机会的话我可以找他请教,以免再被拆穿。”
“他去世了,肺癌。”
邵承不再言语,宁橙也一动不动,直到楼道的声控灯又一次熄灭,他说:“对不起。”
宁橙笑笑,逆光的笑容很模糊,却有种无与伦比的美感,他形容不上来。就像她也形容不上来照他脸上那道光线的颜色一样,可以说是晕黄色,也可以说是晨昏的颜色,但不够贴切,只能模糊的形容那是一种让人移不开眼的颜色。
“进去吧,我走了。”邵承将掐灭的半支烟放回兜里,转身下了楼。
直到在窗前一路目送邵承走出小区,宁橙才松了一口气。这是她生父生前留下的房子,去世前将房子过户到她名下,好似已经料到了宁母迟早会改嫁一样。她从没让任何异性走进这里,包括曲烨。就像给日记本上锁一样,日记锁就是她的门锁,能让她心甘情愿开锁放行的人必定是有特别意义的。也许,她在意的不是谁有资格跨过门槛,而是心里的防线。
第二天,宁橙穿了一双旧鞋去上班,找回了脚踏实地的感觉,浪漫固然很美,却不可能每天都穿着它。
宁橙没有对筱萌提起有关邵承的任何事,筱萌也没有,嘴里却总挂着曲烨和摄影展的事。
她念叨着:“可惜摄影展不是他个人的。这年头办点什么事都要讲关系,讲钱,讲人,才华是最后的。”她靠着椅背,仰头看着天花板:“我挺想帮他的。我有个同学就是做这行的,认识不少名人。不过,我怕曲烨不领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