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将是怎样炼成的:李勣传》第三章 瓦岗时期(22)

战斗自清晨打到黄昏,惊天地,泣鬼神,日月无光。一方是志在必胜的瓦岗军,一方是绝地求生的关中骁勇,其厮杀的激烈程度可以想象。最惊险的一幕莫过于李密在阵中被流矢射中,坠马闷绝,左右卫兵全部被冲散,眼见就要被隋军生擒。千钧一发之际,大隋第六好汉秦叔宝拍马杀到,奋力将追兵击退,救起李密。然后又收兵力战,方将宇文化及击退。这场战争可以说被秦叔宝一力扭转,大隋第六好汉不是后人白叫的,可惜现实中的宇文化及没有那个使用四百斤凤翅镏金镗的大隋第二好汉的儿子宇文成都。如若真有宇文成都在这,按照《说唐》《兴唐》里的夸张描写,十个李密如今也没命抵住宇文成都的一招。

一天鏖战后,宇文化及军队全线溃败。最后宇文化及仅剩下两万余人,西逃汲郡(今河南淇县东),在那求军粮不得后,又北去魏县(今河北魏县东南),自此再无力与瓦岗寨争衡的实力。其部将陈智略率岭南骁果万余人,张童儿率江东骁果数千人,全部归降李密。替宇文化及照看辎重的东郡通守王轨也举城投降。瓦岗军虽然取得了此次战役的胜利,但“劲兵良马多战死,士卒皆倦怠”,元气大伤。童山大捷后,李密仍留李勣守黎阳,保瓦岗东境安全,防宇文化及卷土重来,自己则率军西归。

李密、宇文化及黎阳对峙时,东都城内掌握兵权的王世充发动军事政变,一举铲除其政敌,再次将兵锋对准多次击败自己的李密。

七月,李密从童山前线回军至温县(今河南温县东)听说东都内,王世充已将政敌全铲除的消息,便急忙赶回金墉城,加紧研究和部署对付王世充的行动计划。

然而,瓦岗军打败宇文化及后,骄傲轻敌的思想严重滋长。更何况面对的还是那个面对瓦岗军屡战屡败的王世充。当时瓦岗军内的普遍看法是,不怕王世充你来,就怕你王世充不来,只要你敢来,就再打败你一次。这种情绪也感染了身为统帅的李密,李密也认为王世充在东都内部不稳定的情形下出兵,是自寻死路。可是李密忘记了一句话:“狗急跳墙”。王世充刚刚夺取政权,内部人心不稳,他需要一场对外战争,使内部矛盾向外转移,并且需要一场胜利来巩固自己的地位。而且,东都已到山穷水尽的地步,城内严重缺粮,打败李密及他的瓦岗军才能夺下被瓦岗军占领的几处大型粮仓。要不然,自己刚兵变了别人,明天就有人因吃不饱饭来兵变自己。

经过几个月的养精蓄锐,王世充敏锐抓住瓦岗军刚打完硬仗,元气大伤的战机,于九月中精选出两万悍卒、两千余匹好马向李密进攻。目标直指瓦岗军大本营——洛口城,以达占领回洛仓,并彻底击溃李密的战略意图。李密不得不自引精兵前往偃师阻击王世充。

开战之前,李密召开了一次军事会议,研究作战方略。裴仁基就建议道:“王世充这次倾其所有前来,洛阳必然空虚,我们可以分兵把守要路,阻止他们东进。另外再选拔三万精兵,沿黄河西出进逼东都,如果王世充回援,我们就按兵不动。如果王世充再来进犯,我们就再这么干,以逸待劳,使王世充疲于奔命。最后就能被我们一举击败。这在兵法上面讲的就是:‘彼出我归,彼归我出,数战以疲之,多方以误之’。”裴仁基的总体思想就是“敌进我退,敌驻我扰,敌退我追”。李密完全赞同裴仁基的见解,并进一步的补充道:“裴将军只知其一,不知其二。东都这帮人现在也是骑虎难下,他们是拼了命的要和我军决斗。因为他们粮食告罄。如果我们出击迎战,那么以先现在王世充军队那种精良的器械,必胜的斗志,我们赢不了。我们只需按兵不动,避其锋芒,那么王世充求战不成就会陷入走投无路的地步,不出十日他的人头就会悬在我军的大旗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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