瓦路在菲特面前吃了平生最好的一顿饭，也吃得最不自在。十来个男女服务员像假人似的靠墙站着，你刚要伸手夹菜就上来一个假人，说：“我来。”就夹给你只够吃一小口的菜，刚把这一小口菜吃下去，就又上来一个假人，把你的碟子撤了，以为不给吃了，他却又拿出个碟子摆在你面前。瓦路都想发脾气了，这到底是给吃不给吃啊，这么折腾菜都凉了，可一抬眼看见菲特慢慢悠悠似乎很享受这种服务的样子，就把脾气咽回去了。
菲特像牛一样闭着嘴嚼完嘴里的鲍鱼片，终于说话啦。
“瓦路，你肯定没出过国。”
“啊？是……”
瓦路向四周看看，发现那些假人都一动不动地站在墙边，可眼睛都会动呀！菲特，干吗偏说我没出过国啊！那些假人肯定把这也记下去了。
“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说吗？”
“不知道。”
“因为你不会穿衣服。”
“啊？”瓦路睁大眼睛看着菲特，脾气又要冲上来。菲特，你到底懂不懂啊！我穿的可是貂皮大衣呀！瓦路心里骂着。
“你穿的是貂皮我知道，可貂是动物，穿动物的皮不就等于把自己变成野兽了吗？”
“哦。”瓦路捺着性子应道。
“你穿的皮裙也是动物皮呀！这里里外外的动物皮说明什么呢？”
“？”瓦路睁大眼睛不说话。
“穿动物皮还觉得好，简直没文化。只有中国人这么穿，要在国外穿动物皮还想进这种地方？”菲特往嘴里又填了一块鲍鱼，又像牛一样嚼起来。
瓦路掀起垂地的台布，发现菲特那边还有一层布遮着，上来一个假人就问：“要找什么，我找。”瓦路说：“去把台布掀一下，在台布下面。”假人就去掀台布，瓦路看了看，笑了，说：“穿皮鞋算不算动物？”瓦路挑了挑右边的眉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