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悦男人,赢得男人的尊敬和爱,在男人幼年时期教育他们,在男人壮年时期照料他们,劝诫和安慰他们,使他们的生活愉快幸福,所有这些都是妇女永远的责任,这也是妇女从小就应受到的教育。
因此,男人是按照上帝的形象造的,妇女是作为男人的伴侣而造的,这一观念所包含的差异在十七世纪就呈现了一个新的维度。现在,我们有了一个由一种心灵理论支持的功能分离。就已然存在的性别不平等情形而言,理性--神性、人身上的神圣火光--被分派给男性。情绪、想象和感性被分派给妇女。她们要为理性之人所要求的那种严肃提供舒适、消遣、娱乐和安慰。当然,此前也有类似的情形。对男人和妇女进行不同的训练,以适合她们不同的生活方式。可是现在,对感性的超越被看作是目的本身。对理性之人加以训练以摆脱软弱的情绪和感性,这不是为了使他成为英雄,而只是因为他就是理性的。理性与非理性之间的区分,现在可以看作是两性区分的反映和再现--此前不是这样。
如今,这一舞台已然为理性之人这一男性特征理想的出现准备好了。
◆你同意“理性之人”必然是男性吗?在何种意义上(如果有的话)理性或反思意识显然具有男性特征?
尽管女性主义的批评都是一些当代的批评,但是,正如黑塞注意到的那样,这种对统一的“自我”观念的批评在东方宗教已经存在很久了。事实上,世界各地的神秘主义宗教都倾向于一种不同于在西方哲学中处于支配地位的自我同一性概念。当然,甚至这些神秘主义者也承认人们在某种意义上具有“个性”和“自我”,绝大部分时代的绝大多数人思考“他们自己”。不过,一些东方宗教主张,这种“自我”景象是一种虚假的印象。它不过是人出于道德软弱或道德怯弱所接受的一个幻象。因此,在这些东方宗教中,多重自我或无我就是一种理想的理解,它只能通过启示获得。
比如,《法句经》(The Dhammapada,约公元前250年)这本早期的佛教经典,就包括了一些关于这一理想的段落。
《法句经》①
十二,自己品
人们应自己先修好善法,然后才可教导他人。此等智者不会有烦恼。
自己所做的应如自己所教的;只有在完全制伏自己后才可制伏他人。制伏自己的确是很困难的。
自己的确是自己的依归,他人怎能作为自己的依归?制伏自己之后,人们获得了难得的归依处。
自己所造之恶,由自己所生,由自己造成,它摧毁了愚人,如同金刚粉碎了宝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