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花信风来(4)

“您还笑!”丁洁琼愁容满面,“凌先生也曾建议我将来从事实验物理或技术物理而不要钻研理论物理,但他也并不像弗雷格这样……”

“弗雷格怎么样?”

“认为我在物理学领域没有前途呗。”

“什么这个物理那个物理,弗雷格根本不是这个意思。”

“那他是什么意思?” 

“别看他老是扳着面孔,其实他很幽默,是在跟你开玩笑呢。”

丁洁琼站住,望着赵久真。

“记得吗,洁琼,”博士认真打量姑娘,“我在船上说过,你很漂亮,非常漂亮。”

“您说这,是,是什么意思?”

“古希腊有过一位容貌异常美丽而口才也非常好的女教授玛尔蕾斯。因为当时的大学生都是男子,玛尔蕾斯又太漂亮,乃至她讲课时男生们老是神不守舍。”

丁洁琼听着,睁大眼睛。

“法院只得裁定:禁止玛尔蕾斯上讲坛,除非她戴上面纱。”

姑娘的表情像听天方夜谭似的。

“弗雷格的意思是,你也必须戴上面纱。”

“瞧您说到哪儿去了!”丁洁琼脸红了。

苏冠兰笑起来,简直有点骄傲了:“是的,琼姐确实非常漂亮。”

“你也很帅。”赵久真打量了一下年轻人,掏出一封信:“喏,洁琼捎给你的。上帝保佑,我算是当面亲手将信送到了。”

白色横式信封没封口。上面用紫色墨水写着优美流畅的汉字,一看就知道出自琼姐的手笔。第一行是“托赵久真先生面交”,第二行写着“苏冠兰”三字,下面写着

Ding,

Pasadena,California,USA

(美国加州帕萨迪纳丁)

苏冠兰心慌意乱:“我现在可以看么?”

“不仅可以,而且必须。”赵久真笑道,“不然,我怎么覆命呢。”

“覆命?”

“洁琼等着回音呢。”

苏冠兰取出厚厚的、折叠得很精致的信瓤,掂在手里打量、琢磨了一下,会心似地一笑。他想起了朱尔同当年的“学问”,知道这种折叠信纸的方式叫“热吻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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