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舌头很厚,也不光滑,就像父亲抽屉里的厚砂纸一样。我敲了敲它的头,见它没什么反应,就又摸了摸它的身子。它突然咕噜咕噜地叫了起来,就像汽车的马达发动一样,耳朵也伸平了,直直的,看起来就像是要起飞的飞机一样,可爱的样子让我忍俊不禁。
那个有着胡萝卜色头发的女人听到雷克斯的咕噜声,转过身来尖叫着说:“亲爱的,别碰它,它是个很危险的家伙!”于是,我和雷克斯的亲密接触只能到此为止了。
回家的路上我问母亲:“我们能不能不要狗,也养一只像雷克斯那样的猫啊?”
“不行蕾丝莉,我们需要的是一只狗。”
那天晚上睡觉前,我决定:如果我能有自己的狗,一定得是柯利牧羊犬。
“柯利牧羊犬?可以啊,”母亲说,“你是说像《灵犬莱西》里那样的狗?”
“是的,但要小公狗,不要小母狗。公的大点儿,能更好地保护咱们。”我的语气很坚定。
三天后,我们开着维奥莱特那辆1947年的凯迪拉克敞篷车,行驶在圣莫妮卡山上曲折僻静的路段上。乐队的事业有点起色后,斯坦利也赚了些钱,就买了这辆车作为“惊喜礼物”送给她。那是一天早晨,他开过来一辆闪亮的蓝色敞篷车,停在屋外,发动机罩上还有一个大大的蝴蝶结,和一张写着“献给我亲爱的维奥莱特。爱你的斯坦利”的卡片。母亲看了一眼后觉得她并不喜欢蓝黑色,对他说应该选辆黑色的。于是一个小时过后,一个胡子稀疏的小个子男人开着一辆黑色的凯迪拉克过来了。母亲特别喜欢这辆车,一直保留了十五年。
我们寻找狗狗那天,她把车停在山间一个破旧的农舍前,我们又在尘土飞扬的路上走了好久,终于来到一个大仓库。仓库后面的稻草堆里,有一只毛茸茸的柯利牧羊犬,还在哺乳一群小狗呢。有的小狗拼命地在吃奶,那样子就像我和“大妈”在喝麦芽酒和冰激凌口味的汽水时一个样;有的小狗则挨着母犬酣睡起来。最大的那只小狗独自待在棚里,像是在草堆里扒什么东西似的,看起来也比其他小狗更警觉些。“是那只狗吗?”我问那个穿着工作服,灰色头发脏兮兮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