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家里人的社交生活很丰富多彩,但我总觉得很乏味,特别是在我们离开家的时候。父亲在做广播采访时,我就只能默不作声地待在那狭小的玻璃间内,等待他们结束采访。我还必须得在冻死人的车库里一直等,等有人来修刹车,我们才能去往下一个工作地。有时大人们在饭店里喝鸡尾酒,我必须等上几个小时(感觉像是等了几天),等他们喝够了,我们才能开始吃饭。而每顿餐后,斯坦利都有个很奇怪的习惯动作,每次一吃过饭,哪怕是在俱乐部或是某个豪华大饭店里,他都会把餐巾纸往我水杯里蘸蘸,再往我脸上擦了又擦。后来我慢慢长大了,他还总是会这样做。
不过成长在演艺圈里的家庭里也是有好处的,比如说有时候可以和真正的大牌结伴而行。当父母去俱乐部没人照顾我时,他们就会带着我一起。每当我有机会去见举止优雅如王子的纳京高时,我都会高兴得不得了。他是我的好朋友,高高的个子,谦逊而彬彬有礼,为人也很友善,极具绅士风范。
①位于加利福尼亚州长滩市的连锁百货公司。
我还记得去希罗夜总会看纳京高的表演。20世纪40到50年代,希罗夜总会是好莱坞绚烂夜生活的最佳去处。当时的森塞特商业街还不是后来那个表演低级舞、提供文身等服务的混杂之地。希罗的食品和娱乐服务都堪称一流,还有自己的一套探照灯。这里总是聚集了许多工作没着落又想当影星的帅气男演员,他们在这里竭力巴结一些圈内名流。
一走进希罗,就能遇见娱乐圈的俊男靓女,他们出双入对,坐着自己最喜欢的座位,夜夜笙歌:法兰克·辛纳屈、玛丽莲·梦露、吉米·斯图尔特、加里·格兰奇、玛琳·黛德丽、亨弗莱·鲍嘉、劳伦·考白尔、艾娃·加德纳、乔治·伯恩斯、杰克·本尼、朱迪·加兰、琼·克劳馥……太多太多明星了。一些香烟女孩和女性摄影师常常在他们中间走来走去,希望能找到一个稍微和善点的制作人,只要陪他睡觉,就让自己参演电影。
一天晚上,维奥莱特、斯坦利、两个跟班还有我一早就来看开场表演。母亲穿了一件垂至地面的金色紧身织线裙,还配了一件及踝的修身式银色貂皮披肩,她把披肩搭在一边的肩膀上。我很喜欢貂皮的味道,当我把脸往上面蹭时,觉得它柔软得就像小兔子的绒毛一样。
纳京高一进门,就来到我们桌旁,亲了亲维奥莱特的脸颊。那晚我还去后台和他说话,他告诉我两件事:就是那些深蓝色皮肤的人也会被晒伤,还有往巧克力盒子底部捅小洞,挑出那些樱桃夹心的,再把其他的还用包装纸包上,别人就不会发现啦。
但我依然很期待能有一个真正属于我的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