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父亲的爱情》回归(8)

我讨厌亲吻那些闻起来不舒服的人。外祖父的气味就很好闻,感觉就像花圃里的泥土般温暖芳香。“我名义上的妈妈”则总是一股美美的气味——有时像青翠的树叶,有时又像闪烁在夜空的繁星。至于斯坦利嘛,我觉得他总有一股毛发丛生的味道,就像“大妈”的梳子一样,所以我不喜欢亲他。每次“大妈”一生气,她就会狠狠地梳我的头发,我讨厌她这样!当她扯着我的头发的时候,我一点都不想亲她!

不过每次“大妈”一生气,我就很害怕,但我根本不知道她是为什么生气。我的怪兽告诉我,永远都不能让别人看出你的恐惧。它们说:“如果有人看出你害怕了,他们就会伤害你。”我知道它们是聪明的怪兽,也就竭力按它们说的去做。但其实,我也很害怕它们。

一天,“大妈”告诉我:“明天你就去豪里莱奇和斯坦利、维奥莱特住在一起了。”她说话的时候很生气,但她到底为什么生气呢?

我说:“对不起。”希望她能原谅我过去所有不乖的行为。

她说:“我也很抱歉,可我们也没有办法啊!”我没再说什么。有时候,什么都不说比说什么都更合适。

第二天一早,“大妈”把我的衣服装进行李箱里,这意味着我们又要出行了。每次外出她都很高兴,但这次她却哭了。“你爱我,是吧?”她说,“你不爱我吗?”

“别傻了!”我说道,还拍拍她的腿,就像平时我犯傻时她拍我的腿那样。

她终于笑了起来,把我抱到桌子上,给我整整裙子,往我头发上系上一个红色的蝴蝶结,还给我穿上浅蓝色的针织衫,把我打扮得像洋娃娃似的,可我并不喜欢洋娃娃。

我们上了外祖父的车,“大妈”让我坐在折叠椅上。我很喜欢这种风吹的感觉,真想就这么一路不停地前行,旅行一直进行着。风把发丝吹到脸上,痒痒的,弄得我直想笑。可“大妈”一见我站起来了,就猛地把我推倒。“可不敢这样啊,蕾丝莉!听见没?以后再也不能这样了!”我便再也不敢站在车上了。

我们行驶了很长时间,风吹得我都发困了。我们驶进一段长长的公路,两边都是又细又长的树木,看起来一个个好像都戴着下垂的帽子。接着又是一段蜿蜒向上的公路。见“大妈”他俩在说话,顾不上我,我就又站了起来,抓住比两边墙还高的树上的叶子。我往下一拉,叶子纷纷落在我手上了。趁他们还没发现,我赶忙坐了下来。那叶子有股胡椒味,还蛮冲鼻的,弄得我直想打喷嚏,我就把它们又扔到车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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