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丹青声称:"中国太生动了,我得近距离看。",他的故国果然没有让他失望,他看到了中国教育对"青苗"摧残,这种摧残从小学就开始了,韩寒或许是这个教育体制下的逃脱者,是这个教育体制下的另类,难怪他当时与韩寒访谈时的不经意间透露出的欣喜,但让他绝望的是,这唯一的另类,也许只是一个神话,是一个媒体以及商业趋动所包括出来的一个神话。他看到中国到处在拆,他的北京没有了,他的上海没有了,一个个深深的影响了中国历史的名人的故居没有了,仅存下来的,也许是他们中为数不多的几个孤零零的坟幕,在那里好象寂寞地诉说着什么。
他的故国已经面目全非,所以我能理解当他踏上欧洲、踏上俄罗斯的土地面对那些保存完好的欧洲小城、对托尔斯泰的故居、阿赫玛托娃的雕塑所感受到的惆怅。而对于他的中国,他也许只能在对"民国范儿"的怀旧中得到些许的满足,民国女子、民国教授、民国市民无不让他唏嘘不已,甚至是民国的流氓,也让他觉得有一些只有"范儿"才能透出的美好。
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摧毁,陈丹青试图找出原因:"人文教育,必要讲到文化传统。十多年前,海外学者曾将我们面对的文化,分成四种传统:一、由清代上溯到周秦的中国古典文化大统;二、五四新文化传统;三、延安传统;四、'文化大革命'传统。这四项传统并非平行奏效,任由我们选择,而是一项传统吃掉另一项传统--'文革'传统极端扩大了延安传统,延安传统扭曲变形了五四传统;五四传统则深刻颠覆了整个古典传统。换句话说,我们的集体记忆与集体遗传,全部是'文革'传统,连延安传统的延安精神,也找不回来了。"
而对于中国改革开放以来所取得的成就,他也大胆直言:"(中国现在与过去相比)好在物质生活层面改变了许多,然后可以自由出入,个人的安全度也比以前好太多了,免于匮乏、免于恐惧了。但是言论控制、人性的成长,尤其在教育领域体现出来的问题,非常糟糕,比以前还糟糕,各方面的问题都有。"
我们的文化传统丢失殆尽,我们的根没有了,我们生活在一个言论极不自由的国度,我们唯一能让自己过得舒服一些的做法是赚钱赚钱再赚钱,这就难怪在中国经济快速发展的同时,拜金主义的流行,稍读过一些书,对普世价值稍有了解的人都象陈丹青那样知道中国的症结所在,但如之奈何?我想所有的人也象陈丹青那样迷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