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多!”另一个男人继续坚持,然后终于走进来,在房间内走了几步。“听着,”他说,“格罗曾经是我们的一分子,为人还不错。记住那些回忆:山脉、埃尔帕索市、布拉沃河边界、在一起喝酒。而眼前这个是他的女人。”当他缓缓说出这些话时,他从腰间抽出蟒蛇型左轮手枪瞄准了特蕾莎的额头,“不要让她的血弄脏你,快结束任务!”
但是加多另有打算。他直视同伴的脸,散发出危险而凶狠的气息,一只眼睛盯着特蕾莎,另一只眼则看向自己的同伴。“不管怎样,她都是死路一条。”他说,“这样太浪费。”
加多伸出手挡开那把左轮手枪。波特的目光轮流落在他们两个人身上,他个性优柔寡断,身子圆胖,一双印第安人的黑眼睛略带迟疑,像是北方那种手脚不干净的孩子,浓密的八字胡上滚落下豆大的汗珠。他的手指没有搁在扳机上,而是将枪管朝上,好像想拿武器抓头皮挠痒。
就在此时,加多拿出自己的手枪,那把大型的银色贝瑞塔。他把它放到先前那把枪的前面,指着同伴的脸。他笑着对波特说:“咱们两人一起上这个女人,不然就表示你宁愿搞同性恋,老兄,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就快点滚,否则我们只好像竞技场里的斗鸡一样开枪对决了。”
被这样一噎,波特既委屈又难堪地看着特蕾莎,表情定格了好一会儿。他的嘴巴张得很大,好像想说些什么话反驳,但终究什么也没说。他慢慢地把左轮手枪收起来插到腰带上,然后将头撇开,头也不回地走向房门口。他的杀手同伴继续拿枪开玩笑似的对准他,说:“我的好哥们儿,待会儿我请你喝杯布肯威士忌,庆祝你居然宁为同志。”
当波特消失在另一个房间里时,特蕾莎听见一记棍子闷响,好像什么东西裂成碎片的声音,或许是波特充满无力感的一记拳头打穿了木柜的门。出于某种奇怪的原因,特蕾莎由衷地感谢他,但是她没有多少时间再想这些,因为加多已经褪下她的牛仔裤,或者该说他用力扯下裤子;衬衣已经被撩起一半,他粗鲁地抚摸她的胸部,然后把枪管插到她的大腿中间,好像要用那把枪将她撕裂成两半。特蕾莎一声不吭,她只能双眼圆睁,盯着房间的白色天花板,乞求上帝让这一切赶快过去后,加多可以尽快解决掉她,赶在她悲惨人生中那赤裸的恐惧就要噩梦成真之前。那已经是陈年往事,一段永远无法抹去的回忆。就这么结束了,已经无法改变。即使到了今天,特蕾莎也从未想过,所谓的情势竟是充满汗水味、发情的雄性动物,还有酒臭味,加多在上来捕捉猎物前曾喝了几杯酒。快点结束吧!她趁意识还清醒时这么想,真希望他快点结束!这样我就可以解脱了。有那么一刻,她的脑袋里闪过这个想法,接着觉得自己再次堕入失去感觉与恐惧的空洞之中。现在才觉得恐惧是来得太慢,因为早在事情到来之前,她就已经尝过这个滋味。而事到临头的唯一安慰,就是一切都会结束。真正令人恐惧的,是结束迟迟不来。
加多的状况却并非如此。他猛力折腾,急于发泄自己。他很专心,但没维持多久,动作粗鲁无礼,将她一点一点地推向床边。她没有丝毫反抗,双眼瞪着惨白的天花板,那是一种像闪电出现时才有的发亮的白色,将她整个人都掏空。她忍受一波波的侵犯。她的手垂到床下,摸到了丢在地板上开口朝另一边的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