玛丽·温德姆·采沛戌的日记
4月8日
神啊,我该和丈夫说什么好呢?
我能察觉到最近一定又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所以他在丧父之痛外又更添忧虑。我猜是他与弗拉德起了争执,或者是他在古堡中有什么惊人发现。
然而无论如何都不会比我所挖掘到的真相令人吃惊。
我先前就注意到祖赞娜对于自己的叔祖有种迷恋,而且大公并未阻止,反倒是煽风点火。但是我没有想到他们居然会——
阿卡迪昨天晚上心情沮丧,待在客厅里看书,一直到天亮之前一两个钟头才回房休息,而我因为习惯了有他的呼吸声和体温在旁边,没有他在身边就睡不安稳。我原本要开灯写篇日记,可是昨天读书写字了几小时,眼睛有些累,然后就摸黑到了卧室
向外突出的窗台旁边,以为透透气会睡得比较好。那晚好像是满月,月光从云层里射出来,我坐在窗台上的绒布软垫上,靠着墙壁向外望去,整片景色在月色之下其实和白天一样清楚。
这间卧室正好就和祖赞娜所在的那一侧相对,中间隔着一片草坪,丢块石头就可以敲到她的窗户。两边的房间都有一片大型观景窗可以看到美丽的景致,但是我们的房间有不透光的窗帘,祖赞娜那头则有百叶窗,所以隐私不受影响。
但是昨天晚上,我稍微拉开窗帘想要好好赏月的时候,眼睛瞄到有个影子穿过草坪朝着祖赞娜的房间过去。我心想那是不是阿卡迪时常提到的野狼呢?所以就贴着窗户想看仔细。当时我并不会很害怕,因为窗帘把我遮住了,我也不觉得野狼可以跳两层楼高,加上住在都市里头,除了在一些图画书上看过以外,对这种动物也自然相当好奇。
然而我还没有仔细瞧个清楚,就注意到祖赞娜那头的窗户有了动静——我看见她将百叶窗拉开,推开玻璃,月光打了进去。
原本我大吃一惊,想要出声警告她说外头有野狼,可是我随即注意到她身边窗台那儿有个人影。他到底是怎么出现在那里我并不清楚,但我可以肯定,那是弗拉德。
我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两人拥抱在一起。他接着居然扯下祖赞娜领子上的缎带,松开了她的衣服将它脱掉——
之后的事情我写不下去,总之我最后也不想看,转过身,拉上了窗帘。
我一整晚都睡不好,真是累坏了。阿卡迪心里已经不知道为了什么事情在烦恼,要是告诉他这件事,又等于是把我自己的为难加在他已经沉重的心坎上。只是我也真的拿不定主意:我到底该找祖赞娜或弗拉德当面问清楚,还是就装作不知情呢?
可怜的阿卡迪,你最近也辛苦了。该不会这就是你的困扰吧?难道你已经发现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