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一生安逸的期许(26)

田秉清也不恼,猫着腰从殿门口走了进来,亲手去面盆之中浸了细棉布面巾递了过来:“姑娘净净面吧,不怪陛下笑得忍不住了,这才躲了起来。你这模样可真是……”

凤朝闻他……他……

这不是耍着人玩吗?

我使劲薅着床上明黄色的锦帐,狠狠咬牙……方才怎么就忍了下来呢?怎么就没在他身上咬几个牙印呢?

田秉清笑得好不开心:“姑娘,要奴才说,您跟陛下可真是一对冤家。陛下自即位以来,心心念念都想着某一天找到您能够立您为后。您倒好,悄没声儿隐在乡野间,让陛下一等就是三年。”

凤朝闻面前我不敢大声吼,对田秉清我可没有那份耐性。

“小田,你唬我呢吧?凤朝闻宫中妃嫔一堆,各个花枝招展,如今还没有立后,想来是几方势力角逐,相持不下。别以为‘故剑情深’说来好听,那不过是当皇帝的玩的花活,信了的女人才是傻子。如今他当我是草靶子,往前一推,任人明枪暗箭地打,不管我的死活,我岂能应下来?”

田秉清重重一跺脚:“姑娘您真是冤枉了陛下!”

我忍不住笑了出来:“冤枉?我哪里冤枉他了?我与凤朝闻说得好听点可以算作露水姻缘,说得难听点连宫婢都不如。哪一日他不高兴了,拉出去砍了我都不奇怪。”

田秉清瞧着我就像瞧着一个晚期的绝症病患,竟然用那么无可救药的眼神:“姑娘,宫中那些妃嫔大都是先帝在世之时赐的婚,有些是降臣所献,比如玉妃,有些是太后娘家所献。您说得或许对,这是先帝为了平衡各方势力才强塞了给陛下的。那时候陛下还是太子,皇命不可违。可是那些妃嫔自进宫之时到现在,历时三年,此刻仍是完璧。宫中不知多少人背后议论陛下有隐疾。”

我呆呆地顺着田秉清的话接下去:“是啊,他有隐疾干吗不请宫中御医瞧瞧?”

田秉清又气又笑:“陛下有没有隐疾姑娘不知道啊?怪不得陛下说姑娘是木鱼脑袋石头心!”

我陡然明白了田秉清的话中之意,狠狠踹了这死太监一脚,恨恨地让他滚出去了,却没有深思一直跟在凤朝闻身边的田秉清特意留下来对我说这番话的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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