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尔摩斯历险记(12)

迈克尔特意指出,《驼背人》里也有一些精彩时刻:

我最喜欢的一个场景是菲奥娜·肖——她现在已经很有名了——回答福尔摩斯问题的时候。福尔摩斯问她,是否在答应保守秘密的情况下,向警方吐露过有关那位畸形艺人的只言片语。“当然没有了,”她斩钉截铁地说,“说话算话。说话……就要算话。”

这句台词来自于剧本改编者艾尔弗雷德·肖内西的原创。它成功地点出了这个故事的主题之一:忠实和守信。电视剧中时有这样的点睛之笔,对原著千锤百炼,把深藏在文本中的幽微之处展现在观众面前,这只是其中的一个例子。

杰里米·布莱特始终把“忠实”置于一切要素之上。在剧集开拍的时候,他和迈克尔·考克斯就达成共识,采用《海滨杂志》上西德尼·佩吉特为原著绘制的插图作为角色形象的蓝本。他们也始终努力达到这一效果。在早期的剧集里,每一集都至少有一个场景分毫不错地依照西德尼·佩吉的插图来设定。而布莱特也尽可能让自己看起来更像插图中的福尔摩斯。

《海军协议》里的那段玫瑰论就是一个绝佳的例证。这段高妙的言论和佩吉特的插图都展现出一个富于梦想和哲思,同时也脆弱易感的福尔摩斯。也难怪布莱特作为一名追求角色立体感的演员希望保留这个场景。电视剧中的这一幕完美地再现了佩吉特的插图。

这段话本身就充满了诗性:

“玫瑰花多么可爱啊……世界上没有什么比宗教更需要演绎法了。”他斜靠着百叶窗说道,“智慧的头脑可以将其组合成一门严谨的学科。在我看来,我们对上帝美德的最高信仰就在鲜花之中。一切其他的东西——我们的本领,我们的愿望,我们的食物,这一切首先都是为了生存的需要。而这种花朵就截然不同了。它的香气和它的色泽都是生命的装饰,而不是生存的条件。只有美德才能产生这些不凡的品格。所以我再说一遍,人类在鲜花中能看到巨大的希望。”

编剧杰里米·保罗告诉我:“每当柯南·道尔让福尔摩斯思索更广泛的人生问题时,杰里米都对此抱有强烈的认同感。”

布莱特热爱这段玫瑰论。巧合的是,就在拍摄这一集的前几年,他也以花为题,发表过一段主旨相似的论述。在休·怀特默为BBC电视台改编的达夫妮·杜·穆里埃的作品《蝴蝶梦》中,杰里米扮演那位百无聊赖、充满幻想的马克西姆。他带着那位即将成为他妻子的姑娘(乔安娜·戴维①饰)来到悬崖上,眺望着蒙特卡罗附近的大海,发表了下面这番见解:

①在一九九四年布莱特最后一次出演福尔摩斯的《硬纸盒子案》时,这位女演员中与他在剧中重聚。——原注

永远别去采摘野花。永远不要。就让它们停留在自己的归属之地。只有一种花,当它被人采摘的时候会变得更美,那就是玫瑰。我在曼德里庄园的玫瑰花,一年有八个月常开。玫瑰是神圣的——它是光明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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